可终究还是有些小觑了当年那蕴有五境道基的一剑,足足耗费数载年月,才是堪堪解去大半,如今仅余下数道紫气交缠的剑气仍在经络当中,不论再如何逼迫,稳如山岳,如今听闻有难得契机可解心头患眼中钉,才是前来赴约。 五绝之中岂有才小之人,故而道人从始至终惦记的解法,便是能将吴霜弃之不用的五境道基化为己用,只可惜始终差上半步,只得前来寻求一线契机,却是在数百里外觉察出吴霜飞剑破阵的动静,而赶来的时节,除却寺中众僧之外,莫说吴霜,连住持踪迹都是不显,自然要令道人很是有些疑惑,而知晓前因后果过后,也知晓怨不得眼前这位僧人,便打算抬步去往正殿当中,找诵经僧人问询几句。 道人念叨两句鬼天景真冷,正欲抬步时,半空却突兀有万数瓷瓶炸碎声响,随即当空有裂纹横生。 地上一座不求寺,天上也有座不求寺。 无数土石砖瓦连同大殿飞檐坐镇石狮铜炉纷纷而下,声震百里,落地却是悄无声息,骤然隐去,半空那座不求寺骤然垮塌的时节,有剑光升腾,夺人眼目。 有好些年道人不曾走出山外,也有好些年不曾见过如此霸道笔直的剑气横破长空,仅是一道剑气崩毁一座大寺,而剑气不知几许宽窄长短。 来去不过一两时辰,那柄青霜接连毁去两座大阵,一座乃是不求寺护山大阵,一座是除却三首座与住持之外空无一人的大阵。 手挽青霜的剑客站在半颗石狮头上,单手拎起身穿月白僧衣,已是惊骇到近乎昏将过去的觉念,轻飘飘落在真不求寺庭院当中,拍拍两手上灰尘,旁若无人从渐渐隐去的残损石狮上迈步走下,抬眼看看不远处口鼻溢血的三位首座,面露讥讽。 凭佛法修为讲理也没讲过,凭多年愿力支撑打架也没打过,不过如此。 但眼下终究是活络筋骨的吴霜并不想开口好生膈应膈应这几位不求寺中的僧人,而是很快转过身来,挑眉立眼瞪着怀中抱着枝条的道人。 “既然喜欢看,那你看我可有七分像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