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件做,糖要一截截吃。” “我自认不是什么能人,虽与前辈很是有些交情,但如此大礼,怎敢安安稳稳将手伸进去,若是有后悔可找仅需挨通打就是,可要是没有回头路,怕是要将一只手搭进去,好处人人都愿占,可惜这事晚辈当真不愿赌。” 这次老汉很久都没继续说话。 “的确要找你做些事,交情归交情,买卖归买卖,但在我看来,这笔买卖可做。” “是前辈说的可做,还是老头说得可做?”云仲歪头问,有意无意看过眼那枚牌匾,很有些感慨。 铁匠铺今晚闭门极晚,那位一改往日脾气时常在城中露面的老汉,守着渐渐有些暑气的晚空,浑身气机从高处缓缓滑落下来,又变回本来那位脾气很是古怪的寻常老汉,朝巷子极深远极深远的方向看去,发觉自己好像从来不曾看透这位年轻人的心思,可今夜之后,倒有些所得。 相反云仲则是未曾将此种种挂在心上,拎着酒壶与平日悬挂在腰间的葫芦,去往酒馆里头打得满当,晃晃悠悠走回府邸,在叶翟府邸门前停留了一阵,还是不曾叩门,自行离去。 古时沙场当中有引刀人一说,尤其夜战时节两军对垒,需有引路军卒,掂刀擎炬冲阵在前,故而死伤最重,但每逢夜战,必不可缺引刀人。 那位近乎等同与双鱼玉境的老汉所言的生意,仅是令云仲日后做为引刀人,如是双鱼玉境蒙难,云仲需使浑身解数,保双鱼玉境中苍生百姓飞禽走兽不损,但分明如今有四君坐镇,整座双鱼玉境已是愈有兴盛之意,可偏偏是这等时节,老汉将此事托与云仲,既无多少修为,亦无甚非凡之处,似乎从始至终,只是南公山中最不起眼的小徒弟。 月朗星稀。 赤膊的老头望向巷道极深处。 好像这个人间总有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旁人终生都难触及的东西,也好像总有人觉得自己两手空空,好容易捡来一些旁人看来算不得多金贵的东西,又很快从指缝当中渗去,散逸开来,好像从来没落到这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