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刀同样奔云仲右腕而去,总是三境修为,即使比不得如今的赵梓阳,气势力道,照旧不差。 而这突兀截杀,仅有须臾空隙,在这空隙显露时,白衣之人右手红绳骤然化成条赤龙,盘绕浑身一周,唯有金铁声交错,不费吹灰之力震退李扶安双手刀枪,镇退道童双掌,连同身后齐齐祭出的百张符箓,也一并变为飞灰,再无半点威势显现。仅仅是赤龙绕身一周,李扶安手中长枪枪头碎裂,震出百步开外,牢牢嵌进屋舍墙壁当中,左手刀仅余刀柄,猛然吐出口鲜血倒飞数步,浑身剧颤跪到积雪当中,道童口鼻溢出血水,十指血肉模糊,但尚能撑住身形不退,却再难有动作,连周身乍现滚雷亦被赤龙身躯震散。 凭道童与李扶安袭杀,即使云仲身在三境,照旧难敌,可如今却是一合都未曾撑住,两两溃败。 “郎中请我饮茶前两日曾替我诊脉,但与往常不同之处,是在我双手手腕处埋进条细线,今日这茶汤里头滋味亦是有些古怪,可是如何说来,都曾搭救我性命,无论如何都不好出手相对,更莫说不是修行人,倒是两位好像始终对在下有些敌意,不知为何?” 转过身来,云仲还是神情平静乃至很是木讷,看向很是狼狈的道童。 “我曾与你说过,我便是我,即使觉得不能同路,又是何苦,道门中人我一向敬重,但从没听说道门中人奉行赶尽杀绝四字。” 说罢云仲不曾收回赤龙,而是一步迈到郎中跟前,平视郎中许久,后者始终不曾抬头,只是低眉。 最终云仲又一步回到院落之中,半点烟火气也无,悠然走到堂前,推开药寮前门,肩头上伏着的赤龙绕药寮一周,而后再度归返。 今日风雪还是不小,谁都知道月黑风高时好杀人,但其实风雪时候同样也适宜动手,因风雪势大,尸首藏于风雪里足能埋藏好一阵,血水落在积雪中,也很快能被新雪遮挡,可来人似乎还是有点看不起旁人,见不得旁人能耐高过自己。 道童刚才的掌法很好,让云仲想起以前好像学过一门拳术,现在看来不是很高,不过好在可堪一用。 于是白衣的剑客握起五指,迈步时打出一拳,打拳时站在药寮门前,拳到时在瘦高中年人面门,一瞬步走几十丈,拳也走几十丈,停于半空之中,一拳将那人镶入街心,轰响声慢了一瞬,呼啸而去。 拳打有赤龙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