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本事,凡遇大事难以拿定主意,暂且搁置下来,从而使得不少人自行寻上门来,要同这位新城主好生说道说道。 城主府几位守卫不晓得在心头骂过几回那位忒不靠谱的新任城主,可碍于那位新城主似乎在军中颇有威望,又是受赫罕看重,一时并没敢有甚举动,直到眼见事务愈积愈众,实在隐瞒不得,才托人朝渌州州府处传信,交代此事来龙去脉,等传至正帐王庭时,云仲早已是离了渌州,去寻刘澹一同离去。 今日城主府外又是有不少前来面见城主的商贾百姓,但与昨日不同,每过数盏茶汤功 夫,城主府守卫就放行一人,而从城主府里走出的商贾百姓,并未有几人神情惨淡,反倒大多欣喜。此情景连城主府守卫都很有是狐疑,毕竟那位才举家迁往王庭,平步青云的前城主,遇上这等颇为棘手的诸般杂事,都是要焦头烂额,这位新城主却是不同,似乎理顺起此等事得心应手,能教一两人心满意足,乃是小道,可令大多人都满意的手段,可就要说上句高明。 天晓得这位初来乍到,甚至未必知晓青罡城近况的城主,是替这些位平日最是难缠的大小乡绅商贾灌去什么迷魂乱智的汤药,还是许以重利,使得人人皆是开怀而去,总归是近乎无多少面带沮丧从城主府中走出之人,从晨曦早起,到日尽天沉,城主府门前拥堵多日,急于登门求见的商贾百姓,已是空空荡荡。 府里走出位面皮很是耐看,穿浅青长袍与薄底靴的男子,摆弄着一柄亮堂至极的飞刀,身后还跟着位面似粉玉的女娃娃。 数日前王寻尺还在军营营盘当中偷酒喝,转眼之间,却是持着枚明黄戚前来走马上任,暂代青罡城城主,前后相差过大,使得王寻尺直到迈步踏入府邸中时,都有些如梦初醒。 “那些人看着好像都挺欢喜。”从青楼里走出的女娃疑惑不解,仰头询问眼前这位衣衫缝补过许多回的男子。 “有人托我教你些本领,今日这就算头一场课业,回去 歇着的时节,再慢慢想。”王寻尺打个呵欠,伸个懒腰。 “可哥哥好像不欢喜。”小姑娘耳聪目明,当即就看出王寻尺脸上有隐约苦色。 王寻尺脸色一僵。 能有半点欢喜才是假,那叫云仲的杀千刀玩意儿,迟早得拿飞刀剐了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