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颊,“隼人,狱寺隼人,没烧死的话就吱一声。”
“吱——”说完,她又抽风一样替狱寺隼人回答。
解决完一桩大事后,南宫祈坐在旁边自顾自的乐。
扭头看狱寺隼人,又觉得这样不行。
睡床上睡沙发都好,怎么都不能继续躺地上,不然又烧起来的话岂不是白费工夫了?
费劲巴力地扶起人并且把他胳膊架在肩上时,他顺势倒在肩窝呼出的热气扑在南宫祈耳边惹得她一个哆嗦。
“……阿祈?这是……梦?”
一番动作之下,狱寺隼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面带犹疑,语气虚弱。
南宫祈低头看,用手掐了一把他泛红的脸颊。
“是我是我,你善良体贴的好姐姐阿祈本祈。”
“天色还早呢别做梦了,清醒点了就配合一下,我扶你回房去躺着。”
“……应该是梦,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我梦里嘴巴还是那么讨打。”
狱寺隼人喃喃自语,碧眸无焦点,又闭上了。
南宫祈:“……”
我看你他爹的才讨打!你再不配合点就要摔下来了!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想给他一巴掌又不忍心,毕竟他现在是个伤残人士。
一边搀着他往房里走一边嘴上不饶人。
“伤势不好好处理是等着感染让房东报警收尸吗?”
“你说你,出了事跟朋友说一下会怎样?不想十代目担心,不愿意在阿武面前示弱,我总不会见死不救吧?就当我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你救过我,我还会丢下你不管吗?”
“犟种,一生要强嘴硬不息只会害了你自己……”
狱寺隼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脑袋钝痛,转头一看床边时仍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梦里他看到了南宫祈,还对他龇牙咧嘴,没一句好话,吵得他脑仁生疼。
没想到,睁开眼还是看到她。
他一个激动,刚想起身却牵扯到胸前的伤口,痛得几乎倒在床上。
他抚着胸口微微喘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向床边。
薄雾冥冥,却仍顽劣地在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浅浅的金箔,就连脸上的绒毛都泛着星星点点的光。
他缓慢地伸出手去,指尖碰触到她的脸颊,柔软而温热。
不是梦。
她真的在他身边。
醒来之前和醒来之后,一直都在。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南宫祈的脸颊,轻戳了下她的腮帮子。
那里偶尔会出现一个很浅的笑窝,他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记住的。
另一手抚上胸口,已经知道身上的伤势有被妥善处理过,就是上面打的蝴蝶结多少有点碍眼。
安静地注视着趴在床边睡着的南宫祈,突然发现了她头发上的那根发带。
红蓝撞色,末端还绣着隐隐约约的N.G。
狱寺隼人想起来,当初山本看到这字母时看过来的眼神意味深长。
他丝毫不惧,面无表情地回视山本武。
绑架事件解决的当晚,狱寺隼人就将南宫祈带回公寓留宿。
次日傍晚临走前还让她检查一下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
披头散发的她这才想起来发带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狱寺隼人对这种小东西没有印象,却难得按下心中的不耐烦陪着她在屋内寻找。
未果,见她面露焦色,很快就悟到那多半是因为遗失的发带是山本送给她的那根。
狱寺隼人感觉到了一丝不痛快。
耐心告罄,语气有点恶劣地刺她一句粗心大意也不知道把东西丢哪儿去了。
见她满脸失落又一时不忍,补上一句权当安慰她。
“找不到也没办法,你总不能指望我能给你变一根出来。”
当时时间紧迫,他需要赶去兼职,没多余的时间再陪她在这儿耗着。
“一根发带而已,哭丧着脸干什么?又不是买不到了。”
“行了,你先回去。等我回来再看看,找到了就告诉你。”
当天结束兼职回去的路上,狱寺隼人在街上一家精品店的橱窗前停下了脚步。
他叼着烟看着那一堆花花绿绿中的红蓝撞色发带,莫名觉得很适合南宫祈。
想到傍晚时分她失落的脸,鬼使神差,他熄灭烟走进了店里。
从回忆中抽离思绪,视线再次落在床边的南宫祈身上。
狱寺隼人伸出手轻轻抽走那根发带,满头青丝缓缓滑落,挡住她的半张侧脸。
将散落的发丝勾去她的耳后,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耳朵轮廓。
垂眸看着握在掌心的刚从她发间摘下的红蓝撞色发带。
“……阿祈,为什么,做到这种程度。”
“还是说,无论是谁,除了山本,除了……你同样会这么做。”
声音微哑,喉间似被什么东西堵住。
然而以胸膛前跳跃着的心脏为圆心,有异常温暖舒适的感觉发散至四肢百骸。
片刻后,他抚着心脏,缓慢地向前倾斜上半身。
凑近南宫祈的侧脸,落下一个吻。
力度很轻,带着忐忑和极为珍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