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可就算是摊上位好师父,天资过于逊色,终日只能借外物而来,当真是困苦艰难。”说罢将葫芦中酒水一饮而尽,又是拿过枚葫芦来,仰脖一饮而尽。 很想说有这番修为也实属不差的琵琶客,却突然觉得荒唐,敲敲树桩才是知晓,原来自个儿所坐的那方树桩下头,竟是囤积了足有几十枚肚圆满当的葫芦,已是被云仲喝空半数,可分明不曾知晓如今云仲的神情,却依然是止住话头。 谁人都是知晓修行不易,一味将旁人这等困苦当做是茶余饭后谈资,好像本来就是一件相当不怎么样的事,琵琶客不愿说,所以只是轻轻问。 “如是能练出天下最快的剑,最是浩然的剑气,要做什么呢。” “没想好,你要是能凭借这四道弦在人间称尊,五绝瞧见你犹如儿时瞧见脾气顶暴烈的爹,稍稍动一下指头就能将这片天戳穿个窟窿,你想着做啥?” 琵琶客才觉能够同这人正经说话,就发觉自己想的有些容易,到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本来就是个荒唐人,又如何能说到一起去,令天下五绝战战兢兢,倒是当真挺敢想。 转瞬之间云仲又饮空了枚葫芦随手丢弃,眨眨眼寻思了很久。 “我大抵是想着多握住一些东西,才是打算将这修行继续下去,从前总觉得浑浑噩噩,即使是喜欢练剑此事倒也说不出个所以,至于修行到更高处,就更难说出个为何二字,不过前阵子有个不怎么心善的前辈替我做过一些事,就感觉好像想通了点东西。” “从前不曾觉得修为高就能欺负人,也不觉得凭两眼去看旁人时,要带上境界如何,身世如何,但乍一体会,倒也觉得多有领悟,从前在那座小镇里的时节,总觉得自己是一汪清澈蠢笨的溪水,不擅流动,可自从那位前辈替我做过一些事之后,总觉得好像终究是瞧见一方瀚海,无边无眼一望无际,最是能让自个儿看清欲字何解。” “有些事不愿成指间流沙,力气大就可以了。” 剑光纵横,扫平山间五成剑气。 而并起两指的云仲咧嘴朝琵琶客笑了笑,敞开衣襟吹吹已凉秋风。 奇怪的是琵琶客分明不曾瞧见云仲面皮上的笑意,无端却觉得这少年笑得很是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