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景,胥孟府如此数目的兵甲调动,自然是拖延得起,而己身王庭残部却是拖不得,既无人前往壁垒处通禀敌情,倘如是胥孟府猛攻壁垒,自是要平白生出许多乱子。
很快连番吊射之下,王庭兵马虽是在木隆科命令后加快奔行,可眼见得前后弓弦震响几声,就有零星几骑跌下马去,纵然不曾伤及要害,被马匹拖行几十步后,同样是留不得多少生机。
而眼下最为至关紧要的,便是将胥孟府埋伏在壁垒外一事传入北地壁垒,如此即使是青面鬼罗刹鬼有所异动,依
旧能够趁此时先行传递情势,确保壁垒不失。
连番血战之下,木隆科盔缨都已满是血水浸透,衣甲甚至马鬃都是朱红一片,全然瞧不出衣甲底色,可仍旧是殿后拦截四处飞射雕翎,周身负伤多处,却依旧咬牙死战,甚至主动放缓马匹,相隔几十步以梭镖伤人,硬是牵扯住许多胥孟府追兵。照此局势,两千骑大抵是要折损去绝大多数,但将消息送至渌州壁垒,却并不是一件难事。
直到前军猛然停下,木隆科抬起眼来看去,才登时心如死灰。
开路的刘副官连人带马,被不知蛰伏于何处的数十位黄衣壮汉砸得扭曲,甚至马头险些当场炸碎。
这数十位黄衣的壮汉突兀拦在王庭溃
散的余部身前,甚至未曾有什么动作,只是握拳埋低头颅,撞上来不及收脚的奔腾战马,竟只是浑身动摇一瞬,身形受战马抵退几步,反观王庭骑甲,竟有数十骑先后当场撞死,口中喷出大口血水,大抵是五脏六腑都当即碎裂开来,乌黑血水四溅,甚至这其中身手最是高明的刘副官,一声未吭身死当场,连人带马被撞断满身骨头,松松垮垮堆到原地,遭那些位无端出现的黄衣力士抬手清退。
终于这渌州壁垒外一场必杀之局,显现出其最后一道峥嵘爪牙,饶是凭木隆科看来,眼前这些位黄衣力士绝非是那等寻常练家子,修行过什么高明内家硬功,而是近乎实
打实都逾越五境,转而踏足天下独一无二的修行道。
于是这位曾在渌州以西冲杀大小数十阵的武夫,终于长叹一口气,反而很是释然,那张木讷脸上都浮现出些笑容来。
随后跃马挺枪,竟是无异于赴死那般,率残部冲杀入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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