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熙和的日光中,姜曜之在自家的小花园里遛蝴蝶。他不过是追着几只蝴蝶看了两眼而已,李遥祝就逮了许多各种各样的蝴蝶装在竹篾编制的小笼子里送给了他。
姜曜之今天没有去上学,他又告病假了。生病当然假的,因为昨晚闹出的事情令他有一种做了坏事的犯罪感,他不想上学而已。
“至于受罚扫茅厕那事,想必楚季正那家伙依旧会让他那两跟班替我做了。”姜曜之将小笼子提至眼前,用手打开笼子,看着蝴蝶一只一只飞了出去。
“曜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既然今天不去上学,何必起那么早?”李遥祝跑了过来。
姜曜之:“闹心,睡不着啊。千秋鉴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李遥祝:“曜儿,你昨晚确实有点顽皮的过分了。你当众将晴儿姑娘的衣裳扒掉,引起了骚动,混乱,有许多人在踩踏中受伤,千秋鉴即日开始停业,不知何日才能再开业。”
“那晴儿姑娘她?”姜曜之不知道那个女孩子被自己那样羞辱,她会不会想不开。
李遥祝:“不知道。估计在哭天抹泪,寻死觅活吧。哪个姑娘家被男子这样当众羞辱,能受得了?”
姜曜之:“呃,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过事情因我而起,苦主要是找过来,你就替我娶了她,就让她留在你房中伺候你吧。若是她不找来,你改日替我登门道歉,顺便赔她点精神损失费。”
李遥祝眸色一暗:“曜儿,你是知道的,我心中只装的下你一人,我也只因你而活着。你可不要总想着给我塞别的女人,那样我会伤心的。而且这事传扬出去也会引起别人对你的怀疑。东南王世子给自己的男宠找女人,这可能吗?”
姜曜之流汗的表情:“李遥祝,别说这么吓人的话。这世上没有谁为谁活着,也没有谁离不开谁。你也知道我……唔……”
李遥祝突然上前将姜曜之揽入怀中,并亲吻了他,算是报复他刚才有往自己房里塞女人的想法。
这吻来的突然,却很柔和。姜曜之反应过来之后挣脱了束缚,瞪眼怒视:“李遥祝,你下次再不经过我容许就亲我,我就休了你。”
“不要!曜儿,你别生气。”李遥祝搓着自己的双手,手足无措了,他最怕姜曜之恼自己了。
“李遥祝,如今我们也都大了,私下里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随便搂搂抱抱亲亲了。在外人面前,我搂你抱你全是在演戏,演给别人看的。谁让我是纨绔子弟呢?我并非真的想搂你抱你,你别误会了。还有,你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我将来可是个妻妾成群的人,我若不能视你为唯一,你能接受吗?”姜曜之希望在自己没有爱上李遥祝之前,这个男人不要对自己用情太深。
李遥祝:“你现在也没有视我为唯一啊,你不是还有若清呢。我视你为唯一就好了。我早就知道你可能不会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我不在意啊。”
“呃,这你也能接受?”姜曜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候,侍女李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世子,世子,齐王殿下来了!”
“什么?那个真断袖来了?李遥祝你,你去替我挡挡,就说我病的满脸疮,不宜见人。”姜曜之准备先溜,躲起来。
可惜已经晚了,三皇子凌俨已经进来了,已经看见了“他”。
李遥祝拱手作揖:“参见齐王殿下!”
凌俨今天穿一身绯色的锦袍,威严之气甚浓,他面无表情地说:“原来本王是断袖的名声是从你姜曜之这里传扬出去的啊,你可知罪?”
姜曜之只好走过来,低首拜见,顺便解释:“冤枉!微臣只在刚才说了那一嘴,之前从未在别人面前说过。”
凌俨:“哼!狡辩!你这种满嘴谎话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明明活泼的很,却想谎称自己满脸疮。这么烂的借口,也亏你能想的出来。满脸疮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好了?即便是本王今天信了你,你明日上学见着本王,不还是露馅了吗?”
“那个微臣可以多称病几日。”姜曜之低着头,盯着凌俨的靴子,就怕那靴子突然抬起来将自己一脚踹飞了。
凌俨:“哦!你还想多称病几日?陛下召你进京读书,你就是用这样的学习态度来感谢陛下的隆恩的吗?”
姜曜之心想:“呃,真是倒霉到家了,这下误会大了。不知道这位齐王殿下以前有没有什么暴怒杀人的事迹。若是有,那他此刻……”
“怎么了?不是能言善辩吗?不是巧舌如簧吗?不是喜欢调戏本王吗?这会儿想装哑巴?”凌俨抬手托起姜曜之的下巴,让他目对着自己。
旁边的李遥祝不禁替自家的世子捏一把汗。谁都知道这位齐王殿下是个难以琢磨的人,无法揣测他此刻究竟想干什么?
姜曜之眨了眨眼睛,决定岔开话题,说:“齐王殿下,您今天怎么也没去上学?也请病假了吗?”
凌俨:“本王请的是事假,本王是断袖的事现在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说不定已经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那么,本王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也好让那些传谣的人窃喜一番啊?”
姜曜之伸手拿开凌俨的手,陪着笑脸说:“齐王殿下,这种时刻您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的言行举止,且莫给谣言添料。若是让事情变得更严重了,谣言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会不会影响您谋取储君之位呢?”
“闭嘴!谁说本王要谋取储君之位了?这事岂是你能信口开河,妄自揣测的?”凌俨这回真的怒了,肉眼可见的生气。
“算我没说,算我没说!齐王殿下,您来找微臣有何事啊?”姜曜之站直了身体,他准备豁出去了。反正老虎已经怒了,怕也没有用。
凌俨:“本王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来找你做断袖该做的事啊,也好让谣言坐实了啊。”
姜曜之满脸的不可思议:“齐王殿下,您不应该是在乎名声的吗?”
凌俨:“名声是个什么东西?本王岂会在乎别人口中的自己?本王只在乎自己的心之所想,心之所愿。”
姜曜之:“既然如此,殿下,那您应该不生气了吧?微臣再为自己解释一句,您有断袖的名声真的与我无关,我真没有对外说过。至于微臣装病这事,微臣这点拙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