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惨啊!娘娘!冤啊皇上!冤啊!”
李铭娴上前一步大声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把这疯婆子拽下去!怎么能由着她如此放肆!”
“我看谁敢!”李观棋满脸戾气。
这是兰惜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恐怖的神色,她眼里他一直是个不着调的公子哥的形象,因为常年游山玩水,身上总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侠气。
聚在一起的人三五成群地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都开始谈论起了多年前德妃突然病重的事情。
李铭娴翻了脸,这疯婆子明显就是来找事儿的,她可不惯着,她呵道:“李观棋!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场合!你母妃都去世多少年了!还有这个奴婢!”
李观钰往前一步,他不似李铭娴那般,只是柔和地说道:“观棋,有什么事情我们私下再说,这里不合适。”
李观棋的犟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和他们二人对峙。
韩姨闹得是越来越凶了,她像跳大神一样在灵堂前舞来跳去,嘴里一会儿喊着“小宝”,一会儿又开始惊恐地大喊“娘娘快跑!””
晚雨欲来,黑压压的云越来越低,天雷滚滚自远方劈了过来,带着沉闷震撼的声音,穿堂风呼啸而过,吹得灵柩前的长明灯的烛火闪烁不定,竟有要灭的架势。
韩姨在风中肆意地笑着,风吹着她粘稠发灰的头发纵情摇曳,她紧紧盯着兰惜身后的那个灵柩。
李铭娴赶忙跑过去护住长明灯:“关门!关门!这灯不能灭!”
萧自衡走上前去,对李观棋说道:“观棋,先带着韩姨去凤阳殿收拾一下,安抚一下她的情绪,才能知道你想知道的。”
李观棋猩红眼睛里的冷戾这才慢慢褪去,他点了点头。
经过这么一遭,李观钰遣走了所有的人。
兰惜一行人连哄带骗才好不容易将韩姨骗到了凤阳殿。后面收拾她更是鸡飞狗跳,五六个人耗费了一个半时辰才把她收拾干净。
兰惜累得瘫坐在靠椅上直喘气。
陈氏给她端来一杯茶,兰惜拿过来连谢谢都没力气说了,两口就干了。
李清许看着收拾出样子的韩姨,再也没忍住,眼眶湿润了,物是人非,德妃离开已经有十几年了,昔日故人如今竟已变成如此模样,像个七八十的老人一样,瘦骨嶙峋,满头华发,脸上全都是沟壑。
她想要伸手去摸一下韩姨,结果还没等到她的手放下去,韩姨就笑着跑掉了。
兰惜默默走上去,握住了李清许的手,她应该很难过吧。
饶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当年事情的始末,可是看这架势,德妃去世肯定是有蹊跷的,李清许和德妃是很好的朋友,今天的事对她打击一定很大。
李清许偏头回望了一眼她,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母亲,惜惜,好了吗?皇上来了。”
是萧自衡。
李清许整理了一下情绪,道:“好了,这就来。”
她倒要看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