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了芝南别院,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起来。
院里的玉兰花大片大片地开着,美不胜收。
兰惜一路小跑着跑到自己之前的房间,将自己扔到了床上,在收拾好的床铺上放肆地滚来滚去,作为一个有些认床的人,能够回到自己喜欢的床的身上,简直太舒服了吧!
不知不觉间她就睡着了。
直到她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拍她的背,她还不想醒,就哼唧了两声作为回应,将头扭到了另一边继续睡。
“惜惜,不饿吗?”那人轻声问道。
尽管兰惜睡得迷糊也知道这人是萧自衡。
“不饿不饿。”兰惜扭动了两下身体哼哼道。
萧自衡只好作罢由她睡着。
这一觉刚开始的时候兰惜睡的很踏实,到了后面的时候却做起了噩梦,她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的家里,可身上穿着的还是她在大明这里穿的衣服,被关在老家的那个平房里。她想要逃出去,可是门窗都被死死地焊着根本推不开,她大声地求救喊来的人不是萧自衡,是那个让她深恶痛绝的爸爸,他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看着她,阴沉中又带着看笑话的意味,对她说道:“你哪里都去不了,死也要死在这里。”
她要被气死了,拿着一切能用的东西使劲砸,可是那门跟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怎么也砸不开。
“惜惜!”
“惜惜!”
她猛然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萧自衡的时候,她立马起身抱住了他。
萧自衡安抚似的拍着她的背,柔声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兰惜惊魂未定,恹恹道:“没有,没有。”
玉兰花的香气从开着的窗子里飘了进来,外面天色已暗,窗前燃着一只蜡烛照亮了窗框之中的玉兰花,为它们洁白的花瓣渡上一层暖意,她那颗陡然提起来的心慢慢放下了。
萧自衡知道她应该是做了噩梦,可是她不想说他就不想勉强她,此时听着她呼吸渐渐恢复了平稳,他岔开了话题:“饿不饿?”
她又抱紧了几分,“有些饿了。”
“厨房里热着饭我去给你拿。”萧自衡作势要起来。
可是她不肯松手,撒娇一般地说道:“再抱一会儿。”
她从来没跟萧自衡说过自己以前的事情,是因为那些过去她自己都不愿意想起,更何况她现在来了这里,她就更想跟之前一刀两断,做这个梦大概是因为这些日子总有人折腾她吧。
算了算了,说了不想就不想。
她从他怀里起来,眼角已经有了笑意,“快去帮我拿饭,我饿了。”
等到他端着饭菜回来后,她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床边看第一楼的图纸。
他道:“工部那边已经开始招人了。”
兰惜将图纸收好,点了点头:“但是现在我的图纸还有点问题,逢春英那边有回信了吗?”
萧自衡将饭菜摆好,将筷子递给她:“别急,这一来一回,没这么快。”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扒拉了两口饭,又想起了之前宫里的事情,便放下了筷子,双手托着下巴:“我这次进宫有个收获,可能需要你帮我查一下。”
萧自衡见她放下了筷子,也正了正身子,正面对着她,问道:“什么收获?”
兰惜道:“我这次去皇后的琴嫣殿的时候,闻到了一种香味,后来陈怡跟我说那个香味是火凰木发出来的,她还跟我说这火凰木做的家具整个京都只有皇后有一套,后来公主和太子在外建府后,皇后分别给了他们一些,所以说整个京都只有他们三个人有这个火凰木的家具。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满星楼大火的时候,我问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你说没有。”
萧自衡略作思考了一下,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兰惜顺着说下去:“我当时一直以为是什么胭脂的味道,第一次在琴嫣殿闻到的时候我只觉得熟悉,直到第二次在灵堂的时候,因为有烧东西的味道再加上火凰木的味道,才让我一下想到了,我曾经在满星楼那里闻到的那个香香的味道,就是烧焦了的火凰木的味道。满星楼最开始就是你查到的联络点,你刚查到它就着火了,太巧了啊。”
火凰木家具的事情萧自衡还是知道的,禁止砍伐火凰木也是先皇因为宋家出的规定。这么多年也确实没听说过京都哪里还有这火凰木做的家具了,毕竟火凰木这个香味太特别了,藏是藏不住的。
他懂了兰惜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只要确认满星楼的那场大火里烧掉的什么火凰木的家具,就能确定满星楼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兰惜皱起了眉头,有些发愁地说道:“理论上是这样,可是找废墟的话很难吧,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或者是想办法知道那一套家具都有什么,他们三个人都拥有什么,然后谁的没了一个,也是行的吧?”
萧自衡眉目紧缩,摇了摇头,“不好说,最好能知道这套家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样才能是个铁证。”
确实,单靠这些很容易被抵赖,兰惜之前想的还是有些简单了。
萧自衡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从脸上移开,又重新把筷子塞回了她的手里:“这件事情我去查,你先吃饭。”
兰惜听话地又扒拉了两口饭,又想到了什么,停下了筷子,这次还用一只手遮住了嘴生怕被人听到:“诶,还有啊,你有没有注意到太子啊。”
萧自衡无奈地笑了笑:“他怎么了?”
兰惜透过窗子望了望四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他话很少啊,出事的是他母后哎,他淡定的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萧自衡没忍住笑了起来:“那你是没看到你昏迷的那天,他更冷漠。”
兰惜直起了身子,百思不解,“这样吗?可是他不是一向被传是个极好极好的人吗?”
萧自衡也深知皇家的亲情冷漠,他轻叹一声:“皇家亲情就是如此,他们的亲情都掺杂了太多的东西在里面,这几天出的事情不管哪件扯到太子的身上,对他来说都是危险的,他自然不愿意牵扯太深,皇后的事情更是如此。”
萧自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