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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2 / 3)

玻璃坠子层层叠叠地下垂,光也跟着垂下。

白鹭躺床上,被光和柔软的床铺包围。

她摩挲着那张信封——现在光更好了——就能看出来别的痕迹。

信封上浮着淡淡的暗纹,纹饰做得很巧妙,不仔细看几乎不会发现。

可惜,这封信残缺太多,已经失去了探索的意义。

但是,也没关系。

其他人那里,一定也有同样的信封。

白鹭回忆着,她进入房间开始接触到的每个人。

她几乎没有掩藏身上的任何痕迹,包括手上的血迹——尽管它们后来又被植物的汁液所覆盖。

在壁炉边烤火的整个过程中,信封一直被她拿在手上,甚至因为一度离火太近,边缘烫得有些焦黑。

——没有人阻止她,没有觉得奇怪,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即使有人过来试探她,也似乎对这个玩意视若无睹。

那意味着什么显而易见,他们也有同样的身份标志。

他们也是这座宅邸的——客人。

那就找个机会,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吧。

白鹭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只是——如果这是场游戏,那一定会有赢家——不巧,她觉得自己能赢。

半夜。

一股奇怪的声音吵醒了白鹭。

她有些困,撑着打了个哈欠,直觉比理性先判断出那声音是什么。

有人在走廊里跑动。

声音很大。

房子的木质结构放大了这种响动,当那人从白鹭门前经过时,她甚至觉得床也跟着颤了两下。

但她并没有出门查看,翻了个身,又躺了下去。

——没办法,最近太累了,处理毕业的事情耗费了她太多时间,养父的忌日又花了些精力,之后又打了几架。

白鹭对自己的能力并不低看,但即使她是第二区绵延的硒钢铸成的,这个时候也应该因为反复使用,而进入老化休养期了。

因为疲惫,白鹭很快再度陷入了睡眠。

房间的窗帘开着,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厚积的云层被风撕扯散裂,一轮森白的月亮挂在窗沿,近得像是一双贴在玻璃上窥伺着的眼睛。

月光冷森森。

照着裹在被中沉睡着的人。

床很大。

侧睡着的人只占了小小一块空间。

剩余的那半片柔软地躺在月光下。

柔软地塌陷了下去。

柔软地勾勒出一片人形。

那双柔软的手,慢慢地贴近白鹭。

月光朗照着,伸出的手渐渐露出形状,惨森森的白。

长长的指甲擦过白鹭垂下的一缕头发。

月光下,白鹭的脖颈又细又长,白得也像没有血色,昭示着她生命存在的脉搏规律地跳动。

形状漂亮,引诱着人按下去,撕裂它。

那个人形有些兴奋,床上的痕迹更深,也更接近另一端。

指甲抵住白鹭侧颈的血管。

手指向下轻轻一勾——

那只手停住了。

来客望向床铺另一端。

白鹭的眼睛睁着,清明,冷漠,找不见半点儿睡意。

“再没有礼貌的人,进别人的房间,也知道要敲门。”

她勾着嘴角。

声音很轻盈,难得能看出点儿睡意。

紧接着一瞬。

锋利的指甲狠狠向下插去。

动作猛厉凶狠。

白鹭的动作更快,既快又精准。

她就像是提前看见了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下一秒的动作,轻轻往后一撤,避开了紧临着动脉擦下来的利刃。

来客被猛烈的劲道带着往前一倾。

白鹭借力摁住那段手腕,顺势压着它进了长长的床垫里。

呲啦。

被褥被撕开,一道三四十厘米长的口子大敞,雪白的羽毛纷纷扬扬。

白鹭借着后撤的力,反身捞起床头的烛架,果断地刺了下去。

对手是透明的,隐形的,看不见的。

唯一所见,是那双恐怖缝纫如刀的手。

但白鹭没有瞄准那双唯一能看见的手。

羽毛纷纷扬扬,勾勒出这位“隐形”客人的大致身影。

白鹭面容沉静,赌了一把——

她堵赢了。

铁制三脚架自身分量不轻,带着重量下沉,尖锐的前端遇到了小小的阻拦,又随即突破,扎进血肉的手感清晰地传递到手上。

是哪里呢?

白鹭手上的劲不松懈,更加坚定地往下扽去,但她的心思却有些飘了。

扎在哪儿了呢?

——是太阳穴?眼睛?脖子?

——一股腥气涌出。

味道很大,很怪,带着点儿烂海带在下水道里泡过的臭味。

和仇恨的缠人腥气。

一闻到那味道。白鹭立刻撒了手。

烛台插在空中,因着挣扎的动作而上下晃动。

“如果你听我的话。”

白鹭赤着脚下了床,一边好心地提醒,“我劝你不要拔出来。”

那双本来要掐她脖子的手蜷曲着,因为痛苦而张合,渐渐地变得透明。

腥气中出现了一点儿声音。

痛苦的□□,声音很粗,漏了气一样。

白鹭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她并不是冷漠,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即使刚经过一场生死搏斗。

毕竟,谁看见这副场景,也生不出害怕的情绪吧——

雪白的床铺上。

一团一团的小白花凭空涌现,跳跃着,密密地,勾勒出一个人形。

——看来是脖子。

白鹭有些遗憾,和她想要的不一样。

她开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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