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应该给自己这么多压力,哈迪斯。” “巴巴鲁斯的外交,跟机械教的斡旋,研发新装备,培养人才.你做的够多的了。” “实际上,”哈迪斯严肃地说道,“大部分任务我是直接布置下去的,并没有亲力亲为。” “而且,莫塔里安,你和沃克斯,还有以奥比瑞为首的死亡守卫完成了这些工作的主体,凡人执政官们也帮了我们很多。” “莫塔里安主持建立了一整个星域的防御系统.沃克斯则主持负责了三个星球的新一轮征兵,在我被机械教拖住的时候,是你负责的军团大部分日常事务。” “但你全程跟进和监督了它们,并且,单是一项对接机械教的任务,就已经工作量巨大了,而在此基础上,你还在负责着别的事务,以及管理着整个军团的情报。” 伽罗面无表情地反驳。 哈迪斯像是泄了气一样,直接上半身躺在办公桌上了,公文瞬间淹没了他, “好吧,你说的都对,啊对对对对对对。” 桥洞底下盖小被,逢人就说对对对。 “我知道未来我们可能面对什么,哈迪斯,我们都知道。” 伽罗字斟句酌地说着, “但我感觉到你比所有人都要害怕它,你的心里还是在害怕,是吗?我之前并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是因为在事情,在其他人面前,你一直表现地淡定和从容。” “但我想,如果不是恐惧,那么没有人可以在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里如此拼命,哈迪斯,我不知道如何形容,但你的工作量,就像是有怪物在你身后追着你一样。” 哈迪斯闷闷的声音从公文里传出, “你错了,伽罗,你错了。” “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当现实依旧的时候,没什么需要在意的。” “但”哈迪斯有气无力地举起一只手,桌面上立刻投影出了巴巴鲁斯的样子,在科技和自然的手中,这颗星球现在已经相当漂亮了。 “已经开始建设了,已经开始发展了,我不能容忍它再被破坏了。” 哈迪斯痛心疾首地在文件里搓了搓脑袋,小声嘀咕着什么这就是软弱性,该死的粪坑怎么变香了之类的鬼话。 战争使人无暇估计其他,但在安稳的时间长河冲刷下,面对可能到来的将来,在这难得而稀有的时间里,哈迪斯总是希望能够多做一点,再多做一点。 毕竟永远不可能有准备充足的那一天,但每多准备一发子弹,就会多一分可能。 伽罗生硬地开口,“我相信莫塔里安大人的星系防御系统。” 哈迪斯摆摆手, “你我都知道我指的不光是这些。” “那就回到我们最初的话题,你已经尽力了。” 伽罗上前,摁住了哈迪斯肩膀,拍了拍,这时伽罗重新变成了那个带领哈迪斯进入军团的老大哥,而不是在公文间平静等死的社畜。 虽然这种变化,很大程度上,要怪罪于他眼前的这位指挥官。 “哈迪斯,你教给了我很多,有关何为责任,有关何为建设,曾几何时,我坚定地认为为帝国远征就是一切,战争和鲜血,抵抗和毁灭,但你向我展示了另一种可能,另一种帝国可以踏上的道路。” “虽然我讨厌为此我需要审批的文件,同时我希望你不要再给我布置了。” 伽罗飞快地念过了这句话,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或许没有意识到,但我知道你改变了多少事,改变了多少人,你做的够多的了,你已经给他们带来了现在,不必再苛求自己能否带来未来。” “哈迪斯,你知道的很多,你知道死亡守卫里的所有事情,但你不知道的是,你在死亡守卫里的分量,以及死亡守卫为了你,而做出的无声改变。” 哈迪斯抬手,示意伽罗停下来。 “改变,你指互相讲冷笑话?” 哈迪斯冷笑了一声,像是自嘲。 伽罗冷漠地看向哈迪斯,面不改色,一脸严肃, “你的意识太流于表面了,哈迪斯,你还没有严肃对待,或者说平等对待军团里的各种变化,你一直觉得你是在以上位者的姿态引导军团。” “难道不是吗?” 哈迪斯小声说了一句。 “或许你自大地以为你改变了死亡守卫,哈迪斯,但是,其实是死亡守卫在欢迎你。” “他们在欢迎你,为你做过的一切努力,为你将要做过的一切努力,他们认可了你。” “如果死亡守卫没有认可你,再多的政策也会只是一纸空文。” “你没有意识到,你不像个死亡守卫吗?” 伽罗瞄准要害,一击必杀, “所以死亡守卫也在试着改变他们自己,我们希望你融入这个军团。” 如果要伽罗总结所谓的对哈迪斯语录的话,伽罗只会总结一条。 那就是说实话,同时撕开哈迪斯平日不着调的外壳。 实际上,哈迪斯或许自己都不会察觉到,他自己是外热内冷的类型,因为只有冷石心肠,才会在大风大雨面前波澜不惊,才会在人间疾苦中果断选择最大可能的道路。 才会在所有人都被事实所震惊到恐惧的时候保持冷静,死死地握住船舵。 如果哈迪斯真是热心者,那他早就被现实所击败了。 而伽罗知道,只有最真诚的实话,才会令最冷漠的灵魂触动。 “死亡守卫在欢迎你,我也是,沃克斯也是,莫塔里安大人也是,那些死亡守卫们也是,你虽然经常行于死亡守卫当中,但你仍觉得死亡守卫中没有人能够达到你的境界,对吗?”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