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受伤的神色。
此刻,站在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竹兰忍不住开口,为贵妃抱不平道:“太子殿下说的话也太伤娘娘的心,这么些年,奴婢跟在娘娘身边,看着娘娘为太子殚精竭虑,全是一片慈母之心,也希望太子殿下能明白娘娘的良苦用心。”
贵妃看了竹兰一眼,喝道:“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竹兰立马跪在了贵妃脚边,说道:“奴婢有罪,任凭娘娘惩罚,可奴婢不能眼睁睁看着娘娘被人误解却一言不发,娘娘对太子殿下的好,奴婢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惜却不能一一向太子道来。”
“远的不说,就说秋狩之事,若不是娘娘把卫昭送到太子身边,太子殿下又如何能从猎宫中全身而退呢?娘娘对太子殿下一片舐犊情深,这些奴婢都再清楚不过,又怎能看着太子殿下再误会娘娘呢?”
这一番话竹兰说得声泪俱下,贵妃也不由得眼眶湿润,拿着手帕摁了摁眼角。
太子看着她们主仆两人惺惺作态,想起卫昭一开始的确是贵妃送过来的人,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烦躁。
“孤倒是还忘了,娘娘如此费劲心思地往孤的身边塞人,真是辛苦了。”
看着太子脸上露出不虞之色,贵妃知道他不喜自己插手东宫事务,捂着帕子咳嗽几下,声音都放低了几分。
“太子,本宫的心意是好的,你已加冠,即将大婚,却丝毫不近女色,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怎么能不担心?”
太子漆黑的瞳孔看过来,言辞犀利地反问道:“所以娘娘觉得送了八个司寝宫女还不够,还得把卫昭送到孤身边来才安心么?”
贵妃眼神躲闪,她总不能说是怀疑太子不举,这才把卫昭送过去的吧。
但她不知道,她这样的神态,落在太子眼中,越发加剧了对她的怀疑。
连带着怀疑上了卫昭,难道从一开始两人在冷宫荷花池相遇,就是贵妃一手策划的?
一想到卫昭到他身边来很有可能是别有用心,太子再也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来,看着贵妃,连声质问道:“娘娘派卫昭来东宫,究竟是什么目的?卫昭她待在孤的身边,又是为了什么?”
贵妃被太子连番逼问,只得开口回答道:“本宫派卫昭去东宫,不过是想让她在大婚之前,引导太子你懂得男女之事罢了。”
太子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有些无语,良久才低低地开口道:“她来东宫,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相比太子的不可置信,贵妃却理所当然。
“太子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底下有哪个女子能拒绝成为你的女人,况且本宫给了她那么多赏赐……”
太子听到“赏赐”二字,心中有一根弦瞬间崩断开来。
卫昭来东宫,待在他身边,与他出生入死,对他嘘寒问暖,一切的一切,源头居然是因为贵妃给的赏赐?
他抬起眼,一双寒冰的眸子让空气瞬间凝结。
贵妃一惊,口中的话骤然停止。
“太子,你……”
“你们!真是让孤恶心。”
太子看也不想再看她一眼,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昭德宫。
在他走后,贵妃坐在榻上,捂着心口,久久缓不过神来。
太子临走前那厌恶的表情如同一把尖刀,插入她的心脏,翻搅得她痛不欲生。
她喉头一阵发痒,突然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
竹兰连忙起身,上前为她顺气。
捂嘴的帕子拿开,上面一片鲜艳的红色。
竹兰看到上面的血,大惊失色:“娘娘!娘娘你怎么样了?娘娘!”
贵妃却只是摆摆手,看着门外苦笑一声。
“竹兰你听到了吗?本宫的儿子,说本宫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