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月之久”
师父该回去了!
放心,很快会再见的!为师和你拉过勾!
“你?!”她语气里显然是震惊多过了其他一切情绪
那眉眼仍是熟悉之色,剑眉深眸,多了一丝威严:“早该见面的,怎么这般不听话,上次派人去请,怎么给他打回来了!?”
慕玄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心绪翻涌,很复杂,良久都没有开口!她的手捏着发簪微微颤抖
那人眉眼一挑,似笑非笑:“傻了?连师父也不叫了?师父现在是北赤的帝王,吓着你了?”而她盯着正在靠近的他像是在看陌生人
他驱近,只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她的手抵在了她的胸膛上,指尖露出三寸长的发簪,那眼神像是一只发怒的小兽,凶狠又害怕:“你我已是陌路,师徒之名就此作罢!我爹爹战死沙场,亡于北赤一战,我与你只有血海深仇”
“想杀我?”他伸了伸脖子,“这么几年,师父哪件事没有依你,来,往这里扎!”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她拗不开,他的眼神盯在这跟玉簪上,遂从她手里夺了下来,给她插回了发髻,然后递给她一把匕首:“用这个!”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握刀,也是她十五年来第一次想杀人
帝江说的没错,要怪就怪那些发动战争的人!!
“师父只给你一次机会!”他说的这句话一点温度都没有,慕玄如坠冰窖,又像是被这句话灌顶刺激
只有一次机会!她哆嗦着手,平日里载个鸡鸭鹅都心颤,如今竟想杀人,他握着她的手一下戳进了他的胸口,血顺着匕首流到她的手上,初时温暖,片刻冰凉
她像是傻了一般松开了手,那么隐忍又那么痛苦的两行泪在她的脸颊滑了下来,仿佛难受到失声,却是通红着双眼,她以为她的内心该是冰冷,却不知从小在爱与被爱的关怀里悉心照料长大的孩子,那刻在骨子里的善良与纯真未曾离她远去
匕首坠地,她慌乱倒退,扶落了满地茶盏书籍,门外的侍卫听到声响,劈开了门冲了进来
还未来得及动手,赤炎便怒道:“出去!”
所有人跪了下来
方才还在殿外的王喜跟着进来,跟在赤炎身旁多年,心里跟明镜似的,圆滑又机警,挥手道:“慌什么,快请太医”
……
太医没来,帝江已经到了,侍卫屋内屋外跪了一地,慕玄失神一般立在殿上,王喜扶着赤炎坐在椅上:“圣上由着姑娘胡闹,您不心疼自己奴才们还心疼呢,再怎么也要为北赤想想不是~”
侍卫不敢动慕玄,亦不敢退出去~
“她跟你学的?一来就送朕一份见面礼”王喜蹲着,手里捏着一方丝帕替他捂着,他倒是不在意,心情似乎还不错:“这些太医,一会儿一人赏几个板子,来的如此慢”
帝江走过去撇开了王喜的手,蹙眉到:“这伤,太医来的再晚点怕是都要痊愈了”
“公子这时候便不要说笑了,圣上万金之躯!动胤根本啊~姑娘是力气小些,放着旁人老奴定是要跟他拼命的”
帝江睨了他一眼,哂了一声,往他面前伸着手,手里托着白颈红塞的小瓷瓶
帝江执起慕玄的手,将她的手擦的特别干净:“人我先带走~”
“虽然交给你我不放心,但在这里会吓着她,晚上的宴会,记得一并将她带过来”
没有得到回应,太监还在鼓鼓囊囊的说些什么,赤炎一句也没听进去,随手拔了这胸前的匕首,但仍是嘶了一声,催促着赶紧给他上药,一挥手让方才还跪着的侍卫出去,每人领了二十大板
年轮渐密,终不能做到无欲无求,无牵无挂,清欢圆满,只是这天地裹着太多痴心妄想和执念,无法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