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贴身侍女,他不是一向不许人服侍他吗?”
元祎沉默片刻。
他总不能说,尊上想杀你吧?
就如同方才争论,此人举止诡异,绝对有问题,但是并无确凿证据,要说江怀渚想□□,总不能买到一个毫无灵力的凶上去。是以尊上将她放在身边,慢慢寻找破绽。
“你若是无辜,尊上不会冤枉你。”元祎看着她那张迷惑人的脸孔,“可若是你有问题,尊上也绝不会放过你。”
“云阙仙尊和尊上有什么仇怨,为什么总说云阙仙尊想杀他?”池晚问出了最重要也是最不解的问题。
可谁知,元祎一听这话,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瞬间冰冷下来,他冷冰冰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人人避而不谈,反倒让池晚抓心挠肝地想知道。
既然做了燕忱的贴身侍女,就要搬到无妄殿去住。池晚回去收拾行李的时候,明氏俩姐妹还过来和她依依不舍的道别,替她悲叹——
“上午刚调去周仙君附近当值,下午就去了恐怖的阎罗那里,真是命运无常,刚上天就摔了地。”
“比我看过的所有话本子都凄惨。”
池晚捂住耳朵,木然地看着她们两个:“好了我知道我很惨了不用再强调了。”
一收拾才知道,池晚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只有日常必备的被褥枕头脸盆等等。无妄殿里很多间屋子都空着,但池晚不能住在那里面,只能住在燕忱那一间外边的偏殿。
到了夜间,无妄殿着实冷清,不燃什么烛火,衬得天上星星越发明亮。池晚伴着这一夜星星好睡,却不知道那是因为燕忱给她施了个昏睡诀,在她入睡后又过来探查了一遍,一无所获。
一早,明媚的阳光打到池晚脸上,她才悠悠地伸了个懒腰醒来。洗漱完毕后走入正殿,才发现燕忱已经坐在书案边处理事情了。
池晚走进去,突然感觉有些心虚。
“现在什么时辰?”燕忱依然看着手里的书,丝毫没分给她一个眼神。
池晚干巴巴地答:“巳时一刻。”
“本座已在这里坐了一个时辰,你却刚起床?”
池晚为自己辩解:“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这么久,按理来说不应该呀?尊上您放心,以后定不会如此了。”
见燕忱没说话,她去拿了把小扫帚默默地扫起地上的灰。从角落开始,一点一点将灰扫出来,聚拢在一堆。
日头逐渐升上正空,阳光直直照进殿门内,翻书的声音和扫地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燕忱觉得有点疲累,抬头一望,日光的光柱中大量灰尘在漫舞,甚至有些沾落在他的衣服上。
他侧头看了池晚一眼,干活很卖力,能看出来在认真扫地,只是扫地的每一次动作到最后手臂都微微扬起来,地上本来就不多的灰尘是被扫走了,却基本都扫到了空中。
他放下手中的书,书脊和书案重重地磕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把池晚吓了一跳。
她猛地回头,发现燕忱确实正在看她,那双漂亮的眼不知道为什么又蓄起了杀意。
“怎么了?”她赶紧问。
“有你这么扫地的吗?”他道。
“啊?”池晚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不妥,虚心道,“还请尊上指教。”
燕忱感觉太阳穴开始疯跳:“手压下去,不然空中都是灰。”
池晚领悟到了,赶紧应答:“哦哦哦好的!”转过头去,总算开始用正确的姿势扫地。
这也不怪她,她又不是专业扫地的,她是专业修仙的!
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重回老本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