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
低头一看,却见水面上反射的那个人影有些奇怪。
水里的燕忱微微蹙着眉,漆黑微冷的眉眼旁边罩着一层青。
他默默放下茶杯,水也没喝,左手慢慢捂住了那只眼睛。
他以为那一拳很轻。
没想到威力却很大。
他居然没想到会被打得淤青,还带着这个眼圈见了很多人。
多少年没有人让他像现在这样出丑了,他轻轻地笑了两声,却不是往常那种带着嘲意的笑,而是发自内心开心的笑。就像枯木逢春,“死”了多年的燕忱同样“活”了过来。如果这时有人路过,一定以为他有病。
放在眼睛上方的左手缓缓催动灵力,让那一片淤血造成的淤青慢慢消解。
他整理整理衣摆,前往偏殿。
偏殿门没有关,元祎莫名其妙跑掉以后就忘记关门,池晚也懒得管它。燕忱站在门前,只见池晚侧卧着,用手支着头,另一只手托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听见响动,池晚懒洋洋地抬头,问他:“什么事啊?”
燕忱这才看清她手里拿的是民间话本:“你不难过了?都看起这种书来了。”
池晚叹气:“难过有什么用。事已至此,我难过某个无良尊上也不会把镯子摘下来。”
没想到燕忱倒也认同起来:“那确实。”
池晚:“……”
她把书放到一旁,坐起来看着他。燕忱道:“你很有天赋。”
池晚怨念冲天:“我的天赋被你扼杀了。”
燕忱继续道:“就算只习剑,也可以比很多人强。更何况你的灵力并不是一点都没有,只是……比常人少了些。”
“我知晓这样不顾你的意愿对你不公平,但只要我找到压制你体质的办法,我就会给你解开。”燕忱几乎没有用这种商量的语气同别人说话,“好不好?”
池晚低着头沉默许久。
这种灵渠的缺点天生与之俱来,从陆西洲开始到现在历经多少年,都没找出来压制的方法,更何况这短短几年内。
但让池晚沉默的是另一个原因。
这具身体终究不是她的,这是池暖的。如果池暖的意识在占据这具身体,那她会希望自己修道吗?还是认为安稳度过一生更加重要?
她在这具身体内搜集不到另一个魂魄,但是如果某天就像她突然出现在池暖身体一样,池暖也突然回来,她会不会对池晚做出的事情感到怨恨?
池晚缓缓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