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听出了南萦应该是出什么事情了。
“抱歉。”
沐承洲垂头对长公主道了一声抱歉,朝着程青山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程青山担心南萦摔下去头会撞到地上,如今的姿势是他跪坐在地上扶着南萦的头,不敢乱动。
沐承洲一急,顺着跑过去的姿势滑跪在南萦面前,去查看南萦的情况。
“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脸色忽然很不好,然后就晕了过去。”程青山虽然着急,但好在还能完整说出句话来。
上次也是这样,南萦忽然捂着心口,不久后就晕了过去。
“我来吧。”
沐承洲二话不说将南萦打横抱起,还不忘叮嘱程青山,“去找御医。”
“好嘞。”
程青山马上跑开了,他担心是原本南萦的病影响到了如今的身体,那样可就大事不妙了。
这样的情况好像很适合做梦,不然怎么三次昏迷后南萦都进入了真假难辨的梦中。
这一次梦到的了小松手术那天。
南萦怒怼同病房的几个大爷大妈时,小松刚刚好做完术前常规检查回来。
见南萦帮自己出气,忙去安抚南萦。
南萦问小松:“医生怎么说。”
梦境如一年多前的现实一般,小松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个病到了小松这样严重的地步,就算做了手术成功的几率也不大。
南萦一夜未睡,她担心小松的手术,更担心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好朋友。
南萦没想到的是,她送他去麻醉室前说的那句“手术顺利”竟会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再见时,手术室里推出小松的病床,被子盖住了小松的全身上下。
那一刻,南萦多么希望这可以是小松的恶作剧,但并不是。
不知何时,也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南萦的眼泪在脸颊肆意流淌,无所适从。
再后来,被推进手术室的人变成了南萦自己,明明吸过麻醉,可医生在她身上进行的每一个步骤南萦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她感觉自己要死了,浑身上下包括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
再然后梦里又变成了书里的情节,从没出现过的萧何和程青山,死在长安剑下的南萦和恩爱不疑的男女主。
还有那个和尚,梦里和尚松开了牵着狼狗的手,直起身来接近人高的狼狗紧紧追在南萦身后。
人狗赛跑,南萦累的满头大汗也不敢停下来。
狼狗在追她的路上又盯上了沐承洲,转身去追沐承洲。
沐承洲被狼狗追上撕咬的那一刻,南萦的心开始针钻似的疼。
“沐承洲!”南萦盯着血肉模糊的脸嘶吼喊着沐承洲的名字。
“南萦,南萦。”
南萦床边,御医照例没检查出任何不对的地方,沐承洲半蹲在床头,轻轻晃了晃南萦的肩膀。
她明明在叫他的名字,为什么不愿意醒过来?
“沐承洲!”
这一次,南萦终于挣扎着从昏迷的梦境中清醒过来,而沐承洲还好好地在她眼前。
南萦视线模糊着去摸沐承洲的脸,沐承洲被南萦的动作弄得身体一僵。
“你……”
从发顶到脸颊再到沐承洲的脖子,南萦感受到每一寸肌肤都是完好无损地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在做梦啊。”
终于是清醒了些,南萦盯着床顶出神,摸过沐承洲的手就搭在床边懒得收回来。
葱白的手指定格在沐承洲的视线里,刚刚南萦手指抚过他脸颊的温度尚存,有些冰凉。
“哎……”
寂静的房间内南萦忽然叹了口气,沐承洲被这声叹息吸引走了注意力。
“哪里不舒服吗?”
闻言南萦摸了摸心口,已经不痛了便摇头。
沐承洲视线落在南萦捂着心口的手背上,上次好像也是因为心脏才会昏迷,这次也是。
但御医为什么会看不出是什么病症呢?
“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万一哪天把我疼死了怎么办?”
南萦没动,大大的眼睛转了转,最后落在沐承洲的脸上。
“沐指挥使,今日早上我娘和你说什么了?”
沐承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