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承洲没多想,下意识点点头。
这下开阳璟和南弗笑得更开心了,对面贺奇和贺太后却有些沉不住气。
“你们笑什么?”
开阳璟摆摆手,“有位远道而来的朋友,真可要先将人给请出来。”
说完开阳璟对着沐承洲点点头,沐承洲转身对着寝宫角落处屏风的方向冷冷地喊了个名字,“谢慕弦。”
谢慕弦的名字一出,贺奇和贺太后都愣住了,他们自然知道谢慕弦是天权来使,只是中秋一过开阳璟不就将人给送走了吗?
屏风后走出一道瘦削的身影,体型偏瘦
却没人会觉得他不健康,满身杀气倒是真的。
“沐指挥使的性格还真是……我们好歹是朋友,对我热情一些好不好。”
谢慕弦也知道沐承洲此时急得不行,但也忍笑打趣起了沐承洲。
“谢慕弦?”贺奇眸子冷了冷,“你为什么还没走?”
被贺奇这么一问,谢慕弦收敛了笑意,沉了声音道:“我的人留下给朋友帮忙,我这个做主子的哪有先走的道理?”
“你的人?”贺奇和贺太后异口同声。
话音刚落的瞬间,寝宫里出现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而贺奇和贺太后身后的侍卫也感受到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高手,纷纷转过去持刀应对。
“好你个开阳璟,居然找了天权的人来帮忙?”贺太后冷笑一声,显然是没把谢慕弦的人放在眼里。
谁知谢慕弦碰了碰动作防备的沐承洲,“沐指挥使,好歹为你朋友说句话啊。”
了解谢慕弦性子的沐承洲也无奈,只好开口,“他们可不是什么天权的人,都是谢慕弦的人。”
听了这话谢慕弦高兴了些,他平日里最讨厌别人把他的东西划分到天权的范畴里了,包括他的人。
沐承洲的锦衣卫,除了西风也都到了,和谢慕弦的人一起堵在了外面。
“困得住我们,你们困得住我的大军吗?”贺奇冷笑一声,依然觉得开阳璟几人这是在以卵击石。
外围的侍卫和沐承洲谢慕弦的人已经打了起来,打斗的声音传进寝宫,开阳璟又笑了。
沐承洲动了动长安,想不通自己今晚为什么会这么烦躁,想着干脆一剑把贺奇和贺太后都解决掉直接回府算了。
“贺将军不要高兴得太早。”说话的是南弗,沉稳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贺将军前几年好像很少去军中啊。”
先皇给了贺奇军权,但其实开阳偏安一隅又与天权交好,根本常年无战事,能用到军队的地方少之又少。
贺奇前几年一直在皇城享乐,只有一年前和贺太后筹谋篡位后去军中的时日才多了一些。
“你什么意思?”贺奇脸色难看,心中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不如贺将军和太后一同出去看看?”
贺奇和贺太后不愿信南弗的话,但还是狐疑的转了身,在侍卫的保护之下出了开阳璟的寝宫。
收到沐承洲和谢慕弦命令的锦衣卫和黑衣人们都停下了动作,给贺奇和贺太后让出了一条出寝宫的路。
一路走到军队驻扎的地方,眼前的场景让贺奇差点晕了过去。
就见他的贺家军此时竟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前方站着一席黑衣的星河,手中是开阳璟御赐的将军令。
四方军旗上印着大大的“璟”字,也就意味着他们是听命于开阳璟而不是贺奇。
“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贺奇气得要吐血,忙跑到军队前扯住一个士兵的衣领便大声质问。
那个士兵低垂着头,不看贺奇。
无论贺奇怎么问,也没人回答他。
此时后面跟出来的开阳璟轻轻咳了一声,跪在地上的军队立马俯下身去,齐声呼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开阳璟拿出一国之君的气势,沉着声音一拂袖,“众将士平身。”
“贺将军,可还有话要说?”
贺奇怒目圆睁,直愣愣转过身去指着开阳璟质问,“你到底做了什么?他又是谁?”
贺奇问的是星河,很明显他的将士们根本就不听他的,而是听那个拿着将军令的黑衣人。
“这位是我开阳的大将军,星河。”
计划成功的开阳璟自然高兴,也不吝啬于把自己这么多年的筹划告诉贺奇和贺太后。
“你们都当朕年轻,当朕什么也不知道。”开阳璟身子晃了晃,说不失望自然是假的。
心中虽然记恨着先皇后的事情,但开阳璟自认从未亏待于太后一族,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如今的回报。
“但你们谋划杀朕是不是也该避着点儿人呢?”
开阳璟话音刚落,北风落在了沐承洲身边,他轻功极佳,但武力比起几人还是差了一些,便也没去参与打斗。
沐承洲对着他点点头,开阳璟也看过来,“辛苦。”
北风立马行礼,表示为国主做事自己不辛苦。
贺奇自然知道了是怎样一回事,丞相府和北镇抚司完完全全是站在开阳璟那一边的,自然是各路高手齐上阵。
“可惜我筹谋多年,竟毁在你们几个手中!”
贺奇癫狂一笑,抽出身侧侍卫手中长剑,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几人的视线又落在震惊不已的贺太后身上。
“可惜不能为我儿报仇,儿啊!娘马上就来见你。”
和她哥哥一样的死法,挥剑自杀。
血流不止的脖颈比沐承洲的喜服还要红,沐承洲下意识退后一步,不让血沾在自己的喜服之上。
大势已成,贺家其余人自然缴械投降,没有任何的反抗。
等为开阳璟善好后,沐承洲终于回到自己家时天已经亮了。
沐承洲站在新房门口看着眼前景象,气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