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送出了门外。房间里,韦斯莱夫人坐在伊莱娜的床边,握着她的手默默哭泣。其他人虽然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但是也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卢平建议先用物理降温的方法让伊莱娜好受一点。没过多久,麦格教授带着从魔药从学校赶到了格里莫广场。
“晚上好,米勒娃。我还以为会是西弗勒斯呢……谢谢你。”邓布利多朝忧心忡忡的麦格教授打招呼。
“晚上好,阿不思。我实在是很担心,想来看看。西弗勒斯很乐意替我巡夜。”麦格教授揪住了胸口的衣服,急切地问:“她会没事吧?”
“喝了药她会没事的,但是没有人能够说得准下一次她会不会如此幸运。”邓布利多取下了眼镜,疲惫地叹了口气。
“时间不早了,您回去休息吧。今天实在是太感谢您和斯卡曼德先生了,还有麦格教授和西弗勒斯。”韦斯莱夫人看见校长脸上罕见流露的疲色,劝说道,“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那就拜托你们了,莫丽。明天纽特可能还会来的。”校长点了点头,拍了拍麦格教授的肩膀,后者伸出手摸了摸伊莱娜的脸颊。看见麦格教授如此温柔,她曾经的学生们感到些许讶异和不习惯。两位教授走出房间,消失在夜色中。
当天晚上,莫丽想办法把魔药喂进了伊莱娜的嘴里,在后半夜伊莱娜就退烧了。莫丽松了一口气,在丈夫和儿子的劝说下终于愿意去休息了。在一番商量后,对伤病颇有经验的卢平留下来守夜,明天要加班的韦斯莱先生被要求回去休息,整理房间的任务就交给了比尔和西里斯。
……
伊莱娜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雷蒙德和杰拉尔丁在宽敞的客厅里跳华尔兹,留声机里放着一首钢琴曲。他们跳得好极了,像杰拉尔丁常去的沙龙里的模范夫妻那样有默契,而且舞步充满热情,对视时火花四溅。他们一直转圈,杰拉尔丁的裙摆像一朵盛开的花一样夺目。伊莱娜一直坐在台阶上欣赏他们,可当她想要靠近他们时,他们就跳着舞滑向了远处。客厅里所有的白色纱帘都在空中舞动,遮住了伊莱娜的视线。她就看着他们跳着舞消失在远方。
在她父母从视线中消失的那一刻,伊莱娜脚下的地面就消失了,她不停地下坠,就像落入兔子洞的爱丽丝那样。然后她就惊醒了,像每个青少年那样从下坠的梦境中惊醒,心脏高频率地跳动。伊莱娜倒是不觉得头痛了,但是喉咙干得不得了,整个人都提不起劲来,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人抽干了似的。
“伊莱娜,你醒来了!”伊莱娜刚咳了两声就被紧紧抱住了,整个人都埋进了唐克斯正在变成红色的头发里。
“咳,朵拉,你怎么来了?”伊莱娜哑着嗓子问道。
唐克斯松开伊莱娜,手忙脚乱地把一旁放着的魔药瓶子打开递给她。“是不是口渴了?先忍一会儿,把药喝了才能喝水。”
伊莱娜接过魔药闻了闻,然后她马上后悔了——她就不该闻的,她应该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她看了看朵拉难得严肃的脸,鼻头和眼圈的淡淡红色还没有退去,一咬牙捏着鼻子把瓶子里的魔药灌下去了。
梅林的臭袜子啊!这药真的有一股臭袜子的味道!
朵拉给她递上温水(差一点就打翻了),伊莱娜连喝了几大口才把嗓子里那种诡异的味道压下去。伊莱娜发现嗓子的不适已经消退,力气也有所恢复,感觉身体没有那么沉重了。感谢魔药!也许……还要感谢斯内普教授?
“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我给你拿点吃的吧!哎呀,我得去告诉大家你醒了,大家都担心极了……伊莱娜你要不要再躺下休息一会儿?”伊莱娜从来不知道尼法朵拉的肺活量这么大,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语速极快,伊莱娜根本就插不上话。伊莱娜刚想问她几个问题,激动不已的唐克斯小姐就已经完成了起身——绊倒椅子——扶起椅子——下楼这一系列动作。
唐克斯离开后,伊莱娜才注意到自己换了一个房间,似乎是金妮和赫敏的房间?
嗯?
噢!天呐!
当然她不得不换一个房间——她的卧室被她弄得一片狼藉!
上帝呀!梅林的胡子啊!这可怎么办?!
弄坏了别人家房间的怀尔德小姐陷入了巨大的愧疚和焦虑之中。这种担忧压过了一切,魔法啊、母亲啊这些都被她暂时抛到脑后去了——梅林的胡子啊,她该怎么补偿她造成的破坏?希望房间里不要有什么珍稀名贵的家具,不然她会羞愧死的!而且根据她的以往经历,房间里的家具估计都会在劫难逃了。以后她只能在格里莫广场当一辈子家养小精灵来还债了!
显然,伊莱娜·怀尔德小姐还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因为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女巫,可以用“恢复如初”来修复被她损毁的家具。
两分钟后,大家都赶到她卧室里来了。莫丽一看见她眼眶里就流出泪水,伊莱娜抱着哭泣的莫丽安慰她:“对不起,莫丽,让你担心了。”
尽管伊莱娜内心深处知道她的病会给那些爱她的人带来痛苦,但她还是喜欢生病的感觉。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到被爱,如此明显,如此清晰。这让她百分百确信她是被爱着的。她需要这些时刻来理解自己的存在。但她不喜欢看到他们的眼泪,她感到内疚;而她对于这些关爱的病态享受只会让她感到自己更加可恶。
“别傻了,伊莱娜,只要你没事就好。”莫丽爱怜地亲了亲伊莱娜的脸颊。
“你可把我们吓得够呛,莱娜。”比尔开玩笑地说道,但是比尔下巴上没来得及修理的胡茬暗示着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
“对不起,威廉。”伊莱娜乖巧地道歉,比尔对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的笑容,驱散了他脸上的疲色。
“噢天呐,卧室!西里斯,我实在是太抱歉了……”伊莱娜被莫丽和比尔转移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被她毁坏的卧室上面。
西里斯摆了摆手对她说:“不要在意,我早就想把这栋房子重新装修一遍了。”
“可惜邓布利多没有给大脚板这个机会。”卢平微笑着说,“他挥一挥魔杖,房子里的家具就都复原了。他完全把 “修复如初”变成了艺术。”
“我本来还想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