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就看到大家进进出出正在收拾行李,他打了个小呵欠,旁边的文氏才发现他醒了。
“光是你的东西都装了整整三大车,人儿不大怎么这么占地儿啊。”文氏刚听人汇报,正惊讶小不点的东西装了三大车,另外还有两个奶娘两位随行大夫,这又多出两辆车,细算一下他一个娃竟然要占去五辆车。
转头就看到霍宣过醒来,当即就说给他听,强调他是个小麻烦精。
“啊啊”霍宣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多行李,不过现在出远门不容易,出发前准备充足总比半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强。
他才两个月,生命脆弱,可受不起折腾。
“啊啊”漂亮娘,你可要把能带的真都给带上啊。
“知道了,知道了,不说你了。”文氏以为他在抗议,但终归憋着一口气:“为娘养你费这么大劲儿,现在还得缩减自己的马车装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你竟然还有脸和我大声?”
随行车有定数,文氏也想轻车上阵,但这并不好弄。
霍宣赶紧讨好的冲她笑笑。
文氏“哼”了一声,吩咐听竹少带四季衣裳,只带一路上当穿的,其余等到锦京城再新做。
正在这时候,外面禀报说珩少爷过来了。
这在霍宣意料之中,他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果然漂亮娘随即就吩咐吴嬷嬷去请阮霂过来。
郭珩进门,先问候文氏:“母亲昨日睡的可好?”
文氏点点头,“还算不错。”
郭珩微不可见舒了口气,今早刚起身边人就说祖母因为担心他一宿未睡。这让郭珩很是愧疚,甚至生出了负罪感,这一路上他都在担心母亲也是如此,幸亏不是。
“母亲,我已经知道错了,”郭珩恭敬跪在地上。
文氏过去把他扶起来,“为娘很高兴听到珩哥儿这么说。”
阮霂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郭珩在文氏的眼神鼓励下走上前去,朝阮霂深深鞠了一躬:“阮霂,对不起,昨日的九连环比赛是我输了,我回家又试了一次,数到第二个“八十七”的时候,我根本解不开。”
“祖父说比赛就会有输赢,我为了赢就扔九连环的做法毫无风度,只有无能的人才会这么做。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我很抱歉。”
阮霂没有立刻接话,屋里也没有人催他,过了好一会儿,他认真看着郭珩说了一句:“我原谅你了。”
郭珩松了口气,他又走到听竹跟前,“我为我昨日跟你说的那些话跟你道歉,以后再也不会了。”
听竹也反省自己,“奴婢当时也急了些,不怪珩少爷会气急。”
然后就是霍宣,“宣弟,我是哥哥,昨日却做了坏榜样,请你原谅我,为了赔罪,我今日会好好给你读书的。”说完,郭珩看向文氏,“祖父说母亲和宣弟明日就要离开家去外地,特地嘱咐我和玲姐儿今日好好陪陪母亲,玲姐儿做完早课就过来。”
文氏笑着应了声好。
霍宣一句“大可不必”也噎在了喉咙里。
算了,算了,最后一次,就随他去吧!
接着霍宣就听到了着熟悉童声双重奏,一脸的生无可恋。
晚上,文府摆家宴给文氏母子践行。席上没人说不舍得,离别的愁绪却弥漫了整个文府。没等到散席,霍宣就睡着了,最后的印象是外祖父温暖的怀抱。
第二天,天还黑着,他就被抱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