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诡异了一瞬。
甜姑如梦初醒:“您不怪我……?可您不是早上才吃了……”
“你做的吃食若有问题,就是大问题,现在只有本将,是我自己的原因。”顾显城耐着性子解释,他只希望胸口的那股窒痛快些消散,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在别人耳中是多么的令人震惊。
甜姑也没意识到。
她松了口气。
顾显城胸口的那股窒痛便好了许多。
他垂眸,又一次确定了那个事实。
奇怪的事实。
而军医此刻也道:“的确如此,但……将军用膳若是一直不规律也是不行,比方说您一顿吃得特别多,一顿用的特别少,这都不行。”
军医说完,赵嬷嬷道:“将军平日早上只喝粥,今日吃了包子。”
“那便是了,养胃的关键也要均衡,另外,清粥虽然养胃,但是营养也不够,咱们在边关,食材有限,但还是尽量吧……属下去开方子。”
顾显城点头:“有劳了。”
军医要走,顾显城想了想,又将人留住了:“稍后,本将还有一事请教。”
说完,看了眼赵嬷嬷,赵嬷嬷心领神会,朝甜姑和福贵招了招手:“都先出去吧。”
甜姑傻乎乎地跟在福贵身后,暂时出了营帐。
出来之后,甜姑反应过来,立马道:“嬷嬷,我……”
赵嬷嬷摆了摆手:“大将军说不关你的事就没你的事,别想了。”
甜姑听了这话,才算是真的放心下来。福贵也安慰她道:“将军平易近人,很少为难我们的。不过……”
甜姑又紧张了:“不过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福贵讪笑。
他就是想不明白,既然将军没想追究这小厨娘的责任,那今天叫小厨娘过来,是为何?
-
帐内。
军医问:“将军……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显城皱着眉,显然纠结了一番:“本将……近日突发了两次手疼,几次胸口疼,劳烦您看看。”
军医大惊!
这可不得了!
他立刻重新给顾显城诊脉,语气担忧:“将军方才怎么不说呢?这胸口疼可不是什么小事。”
顾显城:“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军医了然,只是细心仔细的检查了起来。可检查了足足一刻钟,都没发现什么别的异常啊……
顾显城问:“是不是没有什么问题?”
那军医也懵了:“是……将军除了旧疾,身体康健……”
顾显城似乎毫不意外,嗯了一声:“那便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个问题。”
……
甜姑站在帐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顾显城又将他们叫进去了。
见甜姑还在,顾显城看了眼军医,军医道:“将军现在肠胃虚弱,最好用些滋补的食物,听闻宋厨娘厨艺了得,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甜姑一愣,她?
营帐内所有人的视线此刻都朝她看了过去。
甜姑硬着头皮,想了想,道:“若是滋补又清淡,那不如就试试鸡汤面?”
“鸡汤面?”那军医摸了摸胡子。
“不错,鸡汤营养丰富,面食易于消化,可。”
顾显城也点头:“行,那你就去准备吧。”
甜姑这会儿自然满口应下,也十分上心,二话不说就回去准备了。这是大将军给她机会好好表现?她得务必抓住了才行。
回到伙房,小蝶担心坏了。
而此时,其余人也都在朝这边张望。
尤其是豆蔻和罗氏。
现在还不到晚饭时间,她们听说甜姑被叫走之后都有些好奇。小蝶跑来问,甜姑低声和她说了两句。
因为给大将军做鸡汤面要紧,甜姑顾不上和其他人说太多,小蝶一听也立马紧张了起来,两人赶忙朝伙房赶去。
豆蔻见状,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么神秘?难道是什么好事?”
罗氏看了她一眼:“这就是你说的热闹?”
豆蔻一愣:“不是……”
罗氏:“走吧,再不去伙房,就来不及了。”
原来豆蔻方才和罗氏悄悄说要看热闹,没想到现在热闹没看上,倒是和甜姑在伙房遇见了。
徐师傅也在,听说之后不敢耽误,几人来到朝食那边的灶台。
这时就显现出来伙房的大了,因为负责朝食和负责暮食的完全不在一边,两边互不干扰。
虽然做暮食的都很好奇那边在做什么,但也没人敢问,只是隐约看见徐师傅走了出去,没多会儿,就提回来了一只已经杀好的鸡。
他们要做饭?
可这个点了,他们要给谁做饭吃?
-
主帐。
顾显城还在想方才军医的话。
“将军方才说……您的这个疼痛和外面那个厨娘有关,她仿佛不适或者难过,您身体的某处就会剧烈疼痛?”
顾显城艰难的点了点头。
那军医沉默片刻,飞快地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古籍,开始飞快地翻阅,顾显城见状,扶了扶额头。
“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呐……”
那军医就像是嗅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整个人都亢奋起来,顾显城打断了他:“我听付彦说,云南有蛊毒,会是这个可能性吗?”
军医一愣,随即摸了摸山羊胡,道:“将军所言,不是没有可能。但……这蛊毒入体,我不可能诊不出来,除非是高人,高人中的高人,能做到滴水不漏。”
棘手就棘手在这里。
滴水不漏,又哪里来的应对之策和证据呢?
那军医又道:“若是大将军怀疑她,何不留她在身边试试?”
顾显城一愣,怀疑她?
他也说不清。
如果真的怀疑,那怕是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