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安再喝醉了的缘故,老板和苏暄一起把他扶回了客栈的房间。
“你们不住一间吗?”
不要用这种冷淡的语气问这种问题啊!
苏暄清了清嗓子,沉默点头。
“…别像我这样…”老板轻声说了一句,也没管她听没听到。
老板将一把钱塞到苏暄手中:“总之就拜托你们了,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酬劳了。”
“您给我们烤的鱼就是最好的酬劳。”苏暄没有收,将钱递了回去,“您在这里生活不容易,我们只是顺手而为,况且,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遇到您要找的妖。”
老板并不清楚“她”在哪里,只是说玉佩和“她”之间有关系,如果处在一定范围内,玉佩会发出光,离“她”越近,光芒越强。
“我也离不开这里,就算她收到了,又如何呢…“老板苦笑着,“不过这也算是我的执念了,只要它不在我的手中,我就当是给了她。”
苏暄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他,但是想到自己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口不言。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老板看着她,终于泛起点温柔的笑。
“有缘再会。”苏暄回了一个笑。
生灵们总是这样奇怪,明明只是见过一面,吃了两次烤鱼,就能将这种东西交给另一个生灵。
“再会。”
送走了老板之后,苏暄给顾安再盖上了被子,检查了周围的结界,知道没有问题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本来还以为晚上还能再聊点天什么的,结果这家伙自己喝醉了…该不会本来就存了这个心思吧?
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干脆早点睡觉好了,明早的船渡可是很早的呢。
苏暄是被顾安再叫起来的。她难得没有被阳光唤醒,这天是阴天。
“阴天能起航吗?”苏暄在吃早饭的时候问着。
“能啊。”顾安再是吃完后去叫的她,他睡的时间比她长多了,便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苏暄也不知道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也不好说,就开始闷闷地干饭。
顾安再托着脸,时不时看向她。
“吃完了,走吧。”苏暄被看得多少有点不自在,吃得比平时还快。
顾安再确确实实是喝醉了,对很多事情都没有印象了,随口问了句:“昨晚你们聊了什么?”
“这个。”苏暄从自己身上拿出枚玉佩,“他要我们交给一位故友。”
顾安再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玉佩的做工非常精巧,想必是出自于哪个名家之手。
“…没想到这老板身份还不简单呐。”他低声道,“详细的我们船上再说,走吧。”
顾安再起身付了餐费和住宿费,带着苏暄往渡口走去。
因为时辰尚早,路上也与往常一样,没有多少行者,倒是十分清静。
到了渡口,才多少有了点声气,生灵来来往往,脸上或是带着倦色或是带着兴奋,总之是世间百态。
顾安再拿着两个牌子,一边辨别着上面写的字,一边四处张望寻找自己要乘坐的船只。
他很快找到了目标:“这个。”
苏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艘中型的船,往那方向走的生灵是真的很少。
“去千度城的生灵为何这样少?”苏暄跟着他走向船只,还是仍不住问了一句。
顾安再反问道:“你想想破夏门,专门乘船去那里的生灵多吗?”
“这样啊…可是沧…婪州不是魔族和兽族的地盘吗?神族为什么会在那里设置一个学院?”苏暄在听到祝西容的要求时就有这样的疑问。
顾安再很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我也不知具体原因,但那里确实有,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我们该去千度。”
而后猛然瞪大了眼睛,拦下了要登上船的苏暄。
他在音里喊道:“先不要上去,我们离开这里!”
苏暄很好地感知到了他的情绪,没想到云卿卿还保留了这个功能。
“好。”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她直觉是顾安再感知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两个人慢慢挪着脚步,离开了登船的木板,状似自然地往回走。
顾安再嘴上说着话:“我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就陪我回去拿东西吧?”音里中叫苏暄也跟着回应,毕竟他们刚才脚都踏上木板了,突然撤下,倒是引来了其他生灵的注目。
苏暄语似埋怨:“还能赶上吗?”
“赶得上,赶得上!”
两个人演得不像假的,脸上的焦急转换为脚上的迅速,一溜烟跑没了。
“怎么了?”苏暄在跑路的时候不忘了在音里中问。
“我根本不知道神学院在哪里!这是祝西容的暗示!”顾安再难得语气这么不平稳。
他直觉认为这个暗示不安好心,再想想苏暄所说的,沧州确实是分给魔、兽两族的,怎么可能设立神学院?
最可怕的是,大哥和他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察觉到这个极为明显的重大错误。
“你是什么时候感觉不对的?”顾安再问。
“他说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不是说过沧州的划分吗?你是现在才发觉的吗?”苏暄此前一直另有隐情,加上顾安再和顾止书都没有疑问。
可现在看来,在那个时候,他们又中了暗示?连顾止书都没有避免掉吗?
顾安再的情绪中带着后怕:“是的…如果不是你的那个问题,我可能还困在那个思维陷阱里。”
说话间,两人已经跑到了偏僻的江岸丛林中,终于可以停下来歇口气了。
“祝西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毕竟,大哥身后的组织和溯道天教之间的交易应该不存在问题才对…”
顾安再脑子里乱乱的,祝西容知道大哥和我会分开走吗?这个陷阱是给大哥还是给我的?
他抬头看了眼苏暄。
或是,给她的?
不,应该不是…不过苏暄那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