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后来用着用着就不用了,一来他写信的频率不算低但也不可能每天都写,其次油墨带是需要保养的,打字机也是。 他在这方面花费的钱都已经远远高于打字机本身了,并且他的打字技术不怎么好,最后还是放弃了。 少年人站在门口沉默了片刻,西蒙有些不快的再次抬起头,看着他,微微偏着点了一下头,那个意思就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还不离开,还想要做什么? 少年略微弯腰鞠躬,并且关上了房门,书房里顿时只剩下沙沙声,以及一颗愈发期盼着回到真正的家里,享受真正家庭温暖的西蒙先生。 越是有这样的想法,他越是急迫,哪怕他那边的孩子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一切都看在钱的份上。 哪怕他那边的妻子已经出轨了,有了一个情人,但他觉得这得怪他,是他先做错的,而且他回去之后会弥补这些。 他受不了这边孩子那副野蛮人的样子,他受不了他这边妻子身上永远都清除不掉的怪味,他受够了,他要回去! 少年有些茫然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在路过他母亲房间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母亲呼喊了他的名字。 他回到房间里,关上了房门,把自己重重的丢在了柔软的床上,望着沙帐,他愈发的迷茫起来。 他已经能够感受到了,感受到西蒙先生决定离开的决心,以及……抛弃他们的决心。 他能够感受到那种决定,很神奇,他说不清楚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就是知道,他和他的母亲就要被抛弃了。 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流淌出来,即使是他父亲鞭打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哭过,因为西蒙先生说过,一个男子汉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哭泣。 他从懂事开始就没有哭过,越是疼痛,越是受伤,他越是要露出笑容,因为这样才能迎合西蒙先生对他可能都不存在的期望,以及安慰他的母亲。 但现在,他哭了出来,他终究是要被抛弃的人,而且从管家先生那边得到的消息,西蒙先生似乎打算把这里的一切都卖掉,他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少年人和他母亲在这边如何生活下去。 这个社会很残忍,像是他们这样的有钱人如果一下子没有钱了,那些外面的人会变本加厉的对待他们。 快二十年,他就像是一块不讨人喜欢的石头,有时候能起到一点作用,会被放在随时能碰到的地方。 现在他没有什么作用了,即将被一脚踢开。 正在伤心中,他又想到了最近和他很聊得来的一个路人,以那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不像是其他纳加利尔人那样,希望能够浑浑噩噩的结束一生,然后投一个好胎。 在这个有趣的年轻人那里,他感受到了一种纳加利尔人不曾有过的东西,一种精神,一种令人振奋的东西。 是顽强的反抗。 是积极的争取。 是凶狠的斗争。 然后用自己的意志、身躯和双手,捧起充满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