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离开浴室前并没有忘记锁门,随意的在客厅里吃了早餐后,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神游四处。
但目光总是不自觉的挪到走廊深处的浴室门上。
鼻尖似乎还停留着浴室里的水雾,迷迷蒙蒙有些上头。
刚才发生的一切,每分每秒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如此的顺利?她是怎么做到那样自然冷静的面对陈小白的?
陈婉拿起手机,打开自己的浏览器收藏书架,里面全是她单身这么多年来收集的好东西。
指尖划啊划,费了点时间才找到人外列表,点开一本认真拜读起来。
积累了一会儿经验,陈婉小脸通红,她觉得自己行了,剩下的就是实操了。
陈婉回忆起刚才陈小白的一颦一笑,腿间和腰肢被环住的地方之间发烫,给她一种那些触手还缠绕着她的错觉。
并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的病态,陈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以至于她不能发现陈小白的“不同”的地方。
上次过生日,姐姐陈楠送了她一件黑丝睡衣,至今一次也没有穿过的挂在卧室的衣柜里。
或许今晚可以试一试。
陈婉开始期待起来,迫不及待的跑进卧室里试穿起来,但愿她的身材还能撑起来那件睡衣。
哒哒哒的脚步声在门外奔过,陈小白灵敏的听觉使他难以忽视。
随着脚步的愈来愈靠近,陈小白急不可待的从池水中跃出,整个人紧紧的贴在门上,期待它被打开。
他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么,他只是温顺的等待着。
然而下一秒,那熟悉的脚步却是一掠而过,没有在门前停留一秒钟。
陈小白绷紧的背泄气的松弛下来,垂眸盯着地板上的水渍,一动不动。
胸膛内跳动的心脏也变慢,他明明都没有在海洋之中却感到被海水浸溺的沉寂感。
陈小白失望的回到了水池中,视线却没有离开门一秒。
大半张脸沉入池水中,唯有那双纯白的眼睛浮在水面上,被倒映出。
妖冶无情,带着连他都不曾意识到的野性与疯狂。
陈小白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姿态却不似被驯服者。倒如大自然中的隐匿狩猎者,等待猎物的上钩。
水底下交缠密集的触手在翻滚,蠢蠢欲动。
卧室里,陈婉早已经穿上了那件黑丝睡衣,她在镜子前摆了几个展示身材的姿势,对自己很满意,同时也很开心。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夜幕降临。
陈婉穿着睡衣,抱着自己的平板的窝进被子里,点开之前自己一直想看的美剧开始追剧,不一会儿便被剧情逗乐大笑起来。
窗外雪花纷纷,寒气逼人,但这一切都和在温暖被窝里的陈婉毫无关系。
此时的她,只感到无边无际的自由和爽快,更重要的是,她对于现在的生活,由衷的满足。
唯一破坏气氛的是,每当她看到一个令人忍俊不禁的剧情笑点时,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孤零零的泡在浴室里的陈小白。
真无聊啊,就一个人在那里。
陈婉懒散的这样想着,一边昏昏欲睡,可能是因为暖气,也可能是因为舒服的床垫。
她渐渐进入梦乡,梦里亦有银白的光点星星点点的闪烁着。
滴答滴啊,客厅的时钟轮转着,终于指向了夜晚二十一点。
入睡时窗外白茫茫一片,醒来后却只剩黑暗,唯有不合群的霓虹灯还在与月争辉。
陈婉揉了揉眼睛,起床喷了点香水,懵懵懂懂的走向浴室的方向。
潜意识她明白自己要往那里去。
哦对了,她并没有忘记朋友送的小正方形,被她夹在内衣里面,贴合在胸前,磨蹭着肌肤有些许的痒。
陈婉打开浴室,里面冰冷的空气让她一秒清醒,顷刻之间便和浮于水面上的那双银白的瞳眸对视上。
头脑倏地空白,忘却了自己来的所有计划。
一直以来,陈婉认为自己是那个饲主,绝对的掌控者,宠物的唯一拥有人。但真的是那样吗?
当危机刺激着感官时,大脑传达着不妙的信号,那是动物面对绝对强者的恐惧,求生的欲望掌控了陈婉的身体。
她僵直的站在原地,似一座风化许久的石碑。
尽管如此,陈婉的思维并没有被束缚,那双瑰丽妖冶的银白瞳眸倒影在自己的眼中,毫无焦距泛着冰凉的漠然,深处翻涌着稠密的黑雾。
他渐渐从水池里起身,陈婉才意识到当陈小白身体的庞大,头顶几乎触碰到了天花板。
无数黏滑粗壮的触手奔涌而来,贴着墙壁悄无声息的靠近陈婉,几近将她整个茧包裹起来,似茧房一般。
浴室好似变成了一个温热的培养皿,无限分裂繁殖的菌体牢牢抓住唯一的生命来源,时刻不停疯狂生长扩大后,谁都不知道最终在实验结束时会成长出怎样的生物。
陈婉无从得知,她就是突然有点后悔。
剧痛从被缠绕住的大腿和前胸传来,拉扯她的睡衣变形,甚至有着破碎的趋向。
‘如果不把他一个人放在浴室就不会闹脾气了。’
为何陈小白会突然性情大变,陈婉觉得责任在她。
她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疯狂,古怪和惊悚。
陈婉愧疚着,一点点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细长的小臂搂住缠绕颈脖的触手,安慰的抚摸着。
“抱歉,或许是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放在狭小的浴室里面,小白你憋闷了吧。”
陈婉低头,亲密的用脸颊蹭试着他的触手,轻柔细致。
“想要出来吗,完全是可以的。”
陈婉反手打开了把手,走廊白晃晃的灯光泼洒倾注。
陈婉艰难的后退一步,对着仍旧伫立在池水中央的陈小白挥手,“出来吧,来我这里陈小白。”
人类晦涩的语言在陈小白耳边环绕,他从她的动作中了解些许意思,昨日被他视作地狱的“外面世界”正在朝着他招手,呼唤他的到来。
陈小白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