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巨响。
站在如嫣身侧的一个婢女吓得一个激灵,双脚一软,跪倒在地。
越州府,一座从外看普普通通,内里却气势恢宏,布局复杂的宅邸里。
张明义气的将一只茶碗砸了出去。
“一个修为全无的废人在你们眼皮底下消失,找了几天,连个影子都没找到,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上官桀自从明镜谷出来后一直昏迷不醒,体内灵力全无。
一想起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上官家未来的希望,成了这副模样,张明义就恨得牙痒。
偏偏这痒还是自找的,真是一肚子怨气。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张明义收到一封匿名信。
得知冰心仙尊和苏酒离开了明镜谷。
恶从胆边生,竟然你们让我儿成了这个样子,那我也要让你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
当日他便带着一行属下上了浮玉山,带着神器,打算强入明镜谷,绑了宋鸿飞。
没想到神器强横,到了谷口,明镜谷封谷结界竟然自行打开,将他们放了进去。
一向谨慎的张明义,怕是一个局,领着一帮人小心翼翼的靠近落英小筑。
在门外守了大半夜,直到宋鸿飞带着赑屃出门放风时,才一哄将宋鸿飞连人带宠物给绑了。
绑了后一帮人当即离开了浮玉山,把宋鸿飞藏到了上官家一座宅邸里。
上官家宅邸有好几座,两位家主在几座宅邸里随机住。
究竟住在哪一座,除了几个特别亲近的随从,其他很少人知道。
也不知道张明义和上官倩到底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胆小到如此地步。
他的每一座宅邸修的各有特色,有的修的外表富丽堂皇,有的修在地底下,有的修在深山里,有的修的根本看不出来是座豪宅。
这个习惯跟苏酒还真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处,只是苏酒的要简陋许多。
苏酒是怕掉马甲,被人追杀,上官家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张明义将宋鸿飞藏在一座最看不出来是自己府邸的宅子里,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去威胁苏酒。
谁知道才将宋鸿飞关起来,宋鸿飞就平白无故不见了。
张明义用神器将整座宅邸给封了,瓮中捉鳖。
在宅子里捉了几天鳖,鳖影子都没捉到,他怎么能不生气。
他们早不逃,为何要到进了府里之后再逃?他们不会是想要就此找自己的麻烦吧。
早就听说那个小孩不是个省事的主。
越想张明义越觉得此事蹊跷。
不仅不敢给苏酒去消息要挟他,现在还必须要赶紧把人找出来供着。
张明义踢了脚下趴着的几个人一脚:“继续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发完火,抬起头,两只眼睛血红,似乎是才看到如嫣的样子,忙收敛怒气。
“来,如嫣。”一张脸瞬间跟变了个人似的。
如嫣心中嗤笑,都是老狐狸,演什么聊斋呢。
做了这么一出戏,不就是做给我看的么。
面上却看不出来,还是笑意盈盈的随着张明义去了另一个房间。
“如嫣,伤养的如何了?”张明义边走着,回过头来看如嫣的脸色,“瞧这脸色,恢复的还不错。”
“现已恢复九成,感谢主上赐的灵药。”如嫣忙低头行了一礼。
“无事,伤好了就好。前几日听人说起,在伊人居见到你,怎么,可是有人难为了那几只小狐狸?”
张明义语气不重,却听得如嫣心中一惊。
也不知道他还知道些什么。
“一个年轻客人,玩的过了火,将一只刚下山的小狐狸伤了。”
“伤的重不重?要不要接到府里来看看?”
“只是个修为低微的散修,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小狐狸的真身,用的捆仙绳捆住了小狐狸,幸好都是些皮外伤。”
“小狐狸安插进伊人居费了好些功夫,接出来只怕会暴露其他人。”
“嗯。”张明义点头表示赞同,“你自己安排吧,你做事我一向放心。”
说完,张明义又长长叹了口气,换作一副难过的样子,对如嫣说道:
“桀儿的伤一直没有好转,我怕贼人再找机会来伤他,你是他的灵宠,就去他身边守护他吧,外面那些事交给其他人就行。”
如嫣领完命,张明义让她离开了。
“主上,就这么放她走了?”从张明义身侧阴影里钻出一个人来,正是那日与如嫣一起被重金买回来的另一位。
“她是妖族公主,留着还有用,你派人给我盯紧就是,不可伤了她,尤其是不能让她的妖丹有任何损伤。”
“是!”
“浮玉山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那个孩子回去了没有?”
“她师兄还在集训,学宫里也没接到明镜谷报告宋鸿飞失踪的消息,她终究是个孩子,我看她就是玩野了,乐不思蜀。”
张明义可能是学过变脸,脸色又突然变得阴郁起来。
“去把韩真人叫来,给我招魂,看看他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在宅邸的某个极其偏僻的院落里,有一小片池塘,今日这片池塘看起来尤其的漂亮。
远远望去,像是被一个肥皂泡泡包住,有一层潋滟波光覆盖其上。
池塘边有棵大树,树下一小片野草歪倒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
宋鸿飞坐在轮椅上,拿着一册书简,读得正认真。
赑屃四仰八叉的在小池塘里飘着,露着肚皮,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它吐了个泡泡,将宋鸿飞和自己都裹在了里面,悠闲自在,跟在明镜谷一样。
丝毫没有被人绑架了的自觉。
晒着晒着,它抬起一只手抚了抚自己的肚皮,饿了。
翻身游回岸边,伸长脑袋去拱宋鸿飞的乾坤袋。
宋鸿飞将乾坤袋取下来,从里面拿出苏酒给他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