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枪被开,也就是,没有自由意志干预下的被动结果。”
“这里已经预设自由意志不存在,最后绕来绕去,得出自由意志不存在。”
宋翡彻底大脑宕机。
崔哲补充:“所以,我接着这个话题,仔细想了一下,是不是只有自由做选择的人,才需要为结果负责。”
“关于默尔索的那场审判。”
“无论,他主动开枪导致对方死亡,还是枪走火导致对方死亡。”
“都通向一个结果,”崔哲转过头去,认真看着宋翡,“对方必死的宿命。”
宋翡的心莫名漏了两拍。
“那么,无论他是不是主观意图上的开枪,都没什么意义。”
“他无需对此负责,因为对方必死。”
宋翡深吸一口气:“理论是理论,现实是现实,法律上,他都要对此负责。”
崔哲耸耸肩:“我随便乱说的,不当真。”
宋翡实在消化不掉他们聊的东西,干巴巴开口:“所以,你们认为自由意志存在吗。”
池云风顿了一会儿:“这种形而上学东西,怎么聊都自洽。”
申远奕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还是那标志的懒散样:“你可以把这个当做一种信仰。”
“你也可以信宿命论,取决于你自己的活法。”
他转过头去:“池云风,你又在忽悠我的可爱小表妹呢。”
“什么叫又,”池云风看到他就开始炸毛,“申远奕,我们打一架。”
“别,”申远奕摆摆手,“打架太粗鲁了,我不和你打。”
“我看你是打不过我吧。”池云风冷哼一声。
“需要我帮你回忆吗,”申远奕似笑非笑,“当年的武术散打锦标赛。”
“你在女子组,有进决赛吗。”
池云风眼里冒火。
宋翡见氛围逐渐焦灼起来,赶紧拉架:“不是不是,你们……”
她直接换了个话题:“如果,默尔索开枪的对象是我……”
“什么嘛,”申远奕嘟囔着,“默尔索没事干嘛向你开枪啊。”
“无论他是不是主观意图上的开枪。”
“我都必死,那我该怎么办。”
周围沉默下来。
俞钰开口:“你提前知道你必死吗。”
“算……算是吧。”
申远奕含笑,弯腰揉起她的头:“所以说,来找我们吧。”
宋翡移开视线:“为什么,如果我必死了,找你们,还有什么意义。”
“那你怎么得出这个必定呢。”池云风问。
宋翡有些茫然:“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直死,怎么都没办法逃避。”
池云风说:“那你这,不就和我刚才说的一样,已经预设你必死了吗,你都打心里这么觉得,都这么坚信宿命论了。”
“你还谈自由意志吗。”
“不是啦,云风,”一直沉默的于娇开口,“就因为她相信自由意志,才问如何摆脱吧。”
申远奕的手从她头顶离开:“你怎么去笃定这个必定,通过前几次死亡而得出的吗。”
“那不对,这样的因果关系是骗局,思维为了蒙骗你,为了让你能适应当下处境,把自己的不如意归于某种宿命。”
“它把这个定义为,必定。”
“但是,小表妹。”
申远奕伸开手,抱住她。
“你还没有探索过所有的可能性。”
“只要你坚信抗争。”
“如果默尔索那发子弹要出膛并且,你有机会去改变局势。”
“那什么都要试一试,比如夺走他的枪,比如打断他的手,比如赶快离开那里。”
“再比如,寻求我们的帮助。”
宋翡的泪水一点点浸透他的衣领。
其余人都围上来,轻声细语安慰起她来。
宋翡耳边灌过很多声音。
申远奕的。
池云风的。
俞钰的。
崔哲的。
于娇的。
柏星易的。
……
这包括很多人,他们也许性格大相径庭,也彼此有过矛盾,由于某种,相同或相似的信仰集结在一起。
其中最核心的东西,并不高深莫测,不是侃侃而谈,高空楼阁的理论。
而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