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我押你回修真界,你自然就会知道我师父是谁了。”
她警告道:“我可告诉你啊,你别想给我耍小心眼,你老实点,这样还能少受些折磨。”
青苔只觉得她放狠话的样子很好笑。
她知道什么叫折磨吗?
她不过才十六七岁的样子,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像个小孩子。
这样的小丫头,怕是连真正的折磨都没见过吧。
青苔哦了一声:“你想怎么折磨我?”
见他不仅不害怕,还饶有兴趣地问想怎么折磨他,洛汐宁抖了抖身子。
这该不会是个抖M吧?
越虐越兴奋的那种?
但她听青苔的语气很平静,也不像那种人啊。
斟酌片刻,洛汐宁道:“如果你不老实,那我就……那我就三天不给你饭吃!”
等了一会儿,洛汐宁也没等到青苔的回应。
她自然是以为他怕了。
对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她笑了笑:“怕了吧?只要你乖乖的,别想着逃跑,我还是能给你口饭吃的。”
话音刚落,一道嗤笑声响起。
“不过是三日不饮不食罢了,算是什么折磨?”
所以黄毛丫头就是黄毛丫头,就连威胁人都只会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
青苔掀开衣袖,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心中冷意更甚。
身体上的折磨他早已麻木,真正折磨他的,是他这一生可悲的命运。
从一开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娇体贵的尚书公子,到如今一无所有,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魔修,他早就忘记了痛苦是什么滋味。
这就是他的宿命。
命运弄人啊。
洛汐宁没有经历过这些,但她听出了青苔笑声里的苦涩。
她想,他大概真的有很糟糕的一段过往。
她没有揭别人伤疤的爱好,所以绕开了这个话题,接着道:“要是我把这件事告诉皇帝,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皇帝多猜疑。
若是知道了二皇子处心积虑,想方设法要拿到金矿图,他一定会疑心四起。
到时就算二皇子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不见得还愿意重新信任二皇子。
青苔垂眸,淡淡道:“还能如何?”
“不过是一步步将他的权力剥夺,再随意找个借口处死罢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
“你不知道吗。”
洛汐宁当然知道。
如果二皇子的事情败露,也无非就是成王败寇。
他只能自认倒霉。
洛汐宁道:“但我觉得他就是死,也死得不冤,他本就该为那么多条人命偿命。”
“呵。”
青苔轻轻抬眸,笑声里满是讽刺。
“你以为,皇帝手里沾的人命就比他二皇子要少吗?”
“但凡是皇家人,哪个手里没沾过无辜之人的性命?”
“皇帝手上的人命,比起二皇子,只多不少。”
“人界的事就归人界管,你若是硬来掺和这件事,就必定会背负因果。”
“丫头,这因果,你还的清吗?”
洛汐宁沉默。
“别太想当然了。”
“很多时候,袖手旁观并不是对他人的恶,而是对自己的善。”
“你想帮助别人,却从不曾想过别人会不会感激你。”
“人心都是贪婪的,他们想的只有自己。”
“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选择。”
洛汐宁一时说不出话了。
她知道的,青苔说的都是对的。
人界和修真界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两者本互不干涉。
她若是真的管了这件事,才是扰乱了因果。
她确实不应该干涉的。
可是让她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无辜枉死,她怎么甘心呢?
洛汐宁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低落:“我知道,但我还是很想帮他们。如果可以阻止他们的阴谋,就能避免更多人的死亡。”
“可你也很清楚,你不该救他们。”
“这世上凡人千千万万,你难道要一个个地救完么?你自己也知道,你救不了。”
是的,她救不了。
她无能为力。
洛汐宁默然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
青苔道:“反正你也查到了真相,不是吗?”
“你自己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人界朝廷的暗涌,本就不需要你来蹚这趟浑水,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至于卷进这场风波里的,都只是夺权的牺牲品罢了。”
洛汐宁自然知道他说的没错。
如果她要插手这件事,那就是强行给自己加了因果。
洛汐宁在识海中问道:“如果我身上沾了因果,还可以回家吗?”
灵元兽的灵力耗费过多,这时候还在恢复期。
它的声音还很虚弱,但还是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本是孑然一身地来,也当孑然一身地走,如果身上沾了因果,就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了。汐汐,你不要掺和到这件事里。如果你要回去,你应该要知道,你身上不能有任何因果。”
洛汐宁沉默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了。”
人界的事,她不该参与。
她道:“既然这样,那青苔,明日我们就启程去南疆。”
青苔一顿。
“南疆?你去南疆做什么?”
洛汐宁想着她既然把他带在身边,他迟早也会知道她要做什么,干脆就直接说了。
“南疆巫族,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中了南疆巫族的蛊毒,我想去巫族的旧址,找找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