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
那天洛汐宁的确是只让他说她在闭关。
实则她是有旁的事要忙。
可他也不知道,她一忙,便是忙了这么久。
他虽然久居离索居极少出去,但也听说过,魔族近来有卷土重来之势。
在别云间他们尚且还不敢放肆,可在修真者不多的凡界,他们却猖狂至极。
她是去了凡界吗?
那她现在……还好吗?
刚产生这个想法,卫玄玉就轻嘲了一声。
她不是一直都想利用他吗,他这么担心她做什么?
真是好笑。
可她这么久以来对他的好是真真实实,的的确确存在的。
她虽经常掩饰不住自己眼里的算计,可又真的不曾算计过他什么。
卫玄玉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寒宵山。
元珩微微垂首:“……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
银发白衣的青年垂着眼,一双好看的琉璃眼眸中没有什么情绪。
片刻后,他才抬眸,黑鸦般的长睫微微颤动。
“无碍。”
元珩讶异地看了一眼沈延雪。
但只一刻后他就知道了沈延雪的意思。
洛汐宁现在没有危险。
可只要她身处凡界,便处处都是危险。
他犹豫一会儿,道:“师父,可需我将汐宁带回来?”
只要带着小师妹的命牌,想找到她并非难事。
可她的命牌在戒律堂,如果想拿到她的命牌,必定要去一趟戒律堂,到时便整个宗门都知道她私自下山的事了。
不到万不得已,元珩不想这么做。
“不必。”
沈延雪道:“我曾在她身上留下过我的一缕神识,若她遇到了危险,我的神识可保她一命。”
可也只能护她一次,无法做到次次都护着她。
若她自己没有自保的能力,哪怕是为她做再多,也是徒劳。
他虽没有直接把这些话说出口,可元珩又未尝不懂这些?
人生来,原也是要靠自己的。
没有谁会成为谁永远的依靠。
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师父近来加固魔域之渊的封印必然耗费了不少灵力,身体可还好?”
元珩记挂着沈延雪的身体,毕竟当年那场大战,沈延雪虽仅凭一己之力就封印了整个魔族,可他到底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如今加固魔域之渊,定是又耗费了他大量灵力。
沈延雪微微颔首:“还好。”
他一顿:“只是……魔主已经从魔域之渊逃了出来。”
元珩瞳孔微缩,险些失态。
“魔主逃出了魔域之渊,那天下岂不是又要面临一场浩劫?”
沈延雪摇头:“我担心的并非是魔主,而是他的左右护法,垝垣和复关。”
“魔主本人对称霸天下没有兴趣,可他的护法却一心想要光复魔族。”
表面看上去他与魔主有一场大战,实则魔主根本没有做什么反抗就被他封印进了魔域之渊。
真正令他元气大伤的是他的左右护法和追随他的那些魔族。
沈延雪至今也记得魔主被他封印时的神情。
那时的魔主眼里只有无尽的荒凉。
他好像已经厌弃了这个世界,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即将被关进暗无天日的魔域之渊也没有半点反抗。
但其实魔主是完全与他有一战之力的。
是魔主自己不想战,也不愿意战。
沈延雪的眼睫微微一颤:“他的左右护法,无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垝垣是光明正大地耍心计,而复关则是一条隐匿在暗处的毒蛇。
不论洛汐宁是遇上了他们之中的哪个,都很难全身而退。
元珩不希望洛汐宁会遇上这两个人。
确切地来说,他不想她遇上魔族任何人。
与自甘堕落为魔的人不同,天生魔种的力量是与生俱来的。
也是世间最为黑暗的。
能够与魔族相抗衡的,除了天生神族外寥寥无几。
可若想倚靠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族还不如倚靠自己。
他们是除非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否则绝不会给予他们这些凡人帮助的。
元珩微微叹气。
希望洛汐宁可以安全回来。
到时候非得好好训斥她一顿不可。
洛汐宁紧张地盯着那尊男石像面前的棺材。
她拿出了一张符。
这是爆破符,只要往里面注入灵力,这道符便可将灵力放大到十多倍。
可它是一次性消耗品。
这还是七竹峰峰主折逸欠了她师父一个人情,为了还这个人情给了她师父这张高阶爆破符。
后来师父把这张爆破符送给她了,留给她保命用。
洛汐宁往符中注入灵力。
在见到她凭空变出一张黄符后,众人才明白她和应烛一样,也是修真者。
洛汐宁没有心情去管别人的目光,她两指捏着符咒,思索着怎么突破这些亡魂直接把爆破符贴在那具檀木棺上。
在她思索的时刻,应烛指尖微动,透明的灵力顺着空气进入了爆破符。
洛汐宁纠结之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给我吧,我试试。”
洛汐宁一怔,脑子还没想明白,手已经把爆破符递给了应烛。
等她反应过来时,应烛已经拿着爆破符,对准了檀木棺。
洛汐宁一滞。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刚刚下意识就把爆破符递给了他。
潜意识里她似乎是相信他的。
再回神时,应烛已经直接把爆破符扔向了檀木棺。
“等……”洛汐宁失声道。
爆破符只有一张,若是扔偏了,他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