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脱轨后,带来的一片潮湿。
她偏头看了眼王一爱,小姑娘握着笔,害怕地浑身抖擞了一下。
好巧不巧,监考老师绕到了后面,她敲了敲明枝的桌子,尖着声音道,“捡起来。”
明枝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监考老师的视线一下变得犀利起来,和机关枪扫射一样,“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捡起来三个字很难理解吗?”
监考老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穿搭森系,一颦一笑中有种知性的感觉。
一身黑裙子衬出腰线来,如果不开口说话,还真是一副小家碧玉的美人动图。
明枝见过一面,在新生报道的第一天,她是五班的班主任,徐念恣。
三中非常出名的美女教师,名校研究生毕业,妙龄不过二十几。
年轻、漂亮、有学历。
任何一个单出都可以获得一定的好处,更何况是兼有。
这样的情况要么是极致的纯粹,要么看人总是带着点不自觉的心高气傲。
在一次次“被”失望的磨损中,失去澄澈和初心。
那天她站在楼梯道训人,她的对面恰恰是王一爱。
“为什么没有交作业?”
“交了,交了的。”
“交了?那你的意思是别人冤枉你了?”
王一爱低着眼睛,闷头掉眼泪,没有说什么。
徐念恣一副了然的样子,环抱着双臂,居高临下道,“不辩解一下吗?每次都这样,不要说老师不相信你,给你的每次机会都是对你失望,你让我说什么好。”
明枝把纸团往外一踢,弯腰捡起,递给徐念恣,她接过展开一看,芝麻大小的字体写着一串干净的答案。
徐念恣冷笑一声,视线直直地扔向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明枝抿唇,“您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徐念恣皱眉,“你什么意思?被抓了还这么狂?觉得反正要受处分,就破罐子破摔?你这样给谁看?”
明枝无语,连头上低空飞过的乌鸦都不想展示给她看。
徐念恣火冒三丈,踢了脚王一爱的凳子,“你们两个刚刚干什么?”
王一爱被凶地一下子站起来,连忙辩解,眼里的泪一串一串的往下掉,“不关我的事情,不关我的事。”
徐念恣闻言,余光瞥了明枝一眼,提声问:“不关你的事儿?被逼的?”
王一爱红着鼻头点头。
王一爱后面的是那个卷发少女,她手卷着头发扬唇道,“老师,作弊在三中可是大忌,还有胁迫同学一起参与更是过分的行为,不能轻易放过。”
估计是一个班的人应和道,“就是老师,王一爱胆子本来就小。我们班的同学被欺负成了这样,不能轻饶了行径恶劣的作弊者。”
“就是,就是。”
徐念恣看着卷发少女,居然认可的点了点头,“徐丽娜你去办公室把教导主任请过来,你们两个去外面面壁思过,不要打扰其他同学考试。”
明枝反驳:“老师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值得面壁思过的过错。”
徐念恣火冒三丈,“笑话,我职教这么久还没见过你这么猖狂的学生。怎么,你是很享受被点名批评的快乐吗?非要一件一件的把你做的坏事抽丝剥茧地摆在你面前?”
明枝不为所动,“老师说到抽丝剥茧,那我想请问我作弊寻求伙伴时,为什么要选一个数学不那么好的人?”
徐念恣冷哼一声,“你一个作弊的人现在来说之前的不确定性因素,觉得避重就轻就可以把事实转为嫌疑?”
明枝反唇相讥,“在你还不了解我的实际情况下就判断我作弊,你把这个定义为抽丝剥茧,老师我真的疑惑这个问题。”
“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会教成语?”
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笑,在这个场合,于一方而言,显得很没情商。
徐念恣点头,“你很好,嘴巴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