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不会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他和琉璃商议,一边继续收集消息,一边接触瀚海势力,做两手准备。 果然不出所料。 瀚海势力对佛门非常忌惮,除非迫不得已,不愿和佛门作对。 以防被人猜出他们的真正目的,秦桑只打着结交道友的名义,维系关系,暗中寻找突破口。 一晃过去七年。 期间,月光菩萨销声匿迹了整整五年。 秦桑不禁怀疑,佛门是不是恼羞成怒,派出高手暗中除掉此人。 七年时间,秦桑对竺兰寺护寺灵阵的了解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竺兰寺尊者长年在寺中静修,从未离开半步。 他本来已经对月光菩萨不报期望,二人在附近找个容身的洞府,一边修炼,一边做长久打算。 不料,失踪多年后,月光菩萨再度现身,并且第二场辩经便将法坛设在瀚海。尽管远在瀚海七星千里之外,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快传遍七大绿洲。 秦桑和琉璃一直盯着竺兰寺,第一时间便获知了消息。 …… 绿洲边缘。 两位身穿袈裟的高僧盘坐在菩提树下,一人形容枯瘦,像是传说中的苦行僧,另一个则年轻得多,肥头大耳,却宝相庄严。 在他们身后,站着一队年轻僧侣,手捻佛珠,一语不发。 菩提树乃是佛门圣树。 当今之世,真正的菩提圣树已经绝迹,佛门便用另一种枝叶和菩提树相近的灵树,牵强附会,以为菩提。 菩提树外,漫漫黄沙。 狂风呼呼灌进耳中,众僧坦然自若。 就在这时,远处飞来一些人影。 “承真师兄。” “观惠师弟。” 人未至,声先闻。 树下盘坐的两位高僧站起身,躬身还礼。 双方会合,便驾起遁光,进入沙海。 等他们消失之后,远处沙丘中钻出来两个人影,正是秦桑的化身和琉璃。 “没想到,竺兰寺的承真尊者也已经突破元婴中期,修为颇为精湛,好在没有轻举妄动。” 秦桑轻声道。 这些便是瀚海七星派出去参加辩经的高僧。 运气不错,竺兰寺对辩经非常重视,竟然出动了两位尊者,寺中只剩承远尊者坐镇,正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秦桑和琉璃对视一眼,似乎不必再用调虎离山之计了! …… 竺兰寺。 秦桑伪装成礼佛的僧人,提前潜入寺院,藏身在暗处,即便竺兰寺封寺也不怕。 不过,竺兰寺没有太大的动作。 多年来,被月光菩萨找上的寺院,仅伤及颜面,并没有实质性的损失。 时间久了,月光菩萨的目的渐渐被人所熟知。 与之辩经,落败之后,便将寺院藏经阁珍藏的典籍拱手奉上,任由月光菩萨翻阅。此人并不贪心,不会觊觎寺院真传。 承真尊者出发时,便提前让弟子们将典籍刻在玉简里,带了过去。 多年来,月光菩萨谨守规矩,并无越界之举,所以佛门一直没有激烈反应。 或许,在真正的大德高僧眼中,有这么一个人警醒佛门,未必是坏事。 不过,这场辩经被秦桑利用,性质注定发生变化。 “见过庆云师兄。” 山道上。 守山的两个沙弥看到一个年轻和尚从前院走了过来,忙躬身行礼。 和尚合十还礼,不苟言笑,语气严肃道,“监寺师叔有命,不准任何闲杂人等进入后山,二位师弟要盯仔细了。” 听到监寺之名,两个小沙弥打了个冷颤,忙道遵命。 和尚点点头,继续巡查各处。 和尚正是秦桑借用秘宝伪装,大摇大摆进入后山。 真正的和尚已经被他敲晕。 多年探查,他对竺兰寺已经了如指掌,包括寺中弟子的法号、职司,伪装起来自然是天衣无缝。 竺兰寺,尊者高高在上,不事俗务,负责寺院的是八大执事僧,监寺正是其中之一。 庆云和尚在监寺座下听命。 秦桑观察这个人很久了,此时言行举止惟妙惟肖,接连遇到几波僧人,都没有露出破绽,顺利来到塔林近前。 守塔林的依然是上次那位僧人。 “庆云……” 僧人以为是监寺有令,不疑有他,走出禅堂,刚开口说了一句,忽听到‘哼哈’怪声,接着元神传来针刺般的剧痛。 僧人骇然失色,再想出声向寺院示警,为时已晚。 秦桑动用摄魂真言,尽管未尽全力,也不是区区金丹修士能抵挡的。 僧人元神受创,当场昏迷。 秦桑身影如鬼魅,贴近僧人,轻轻扶住,将其藏进禅堂,自己摇身一变,化作守塔的僧人,连修为也一模一样。 塔林清净地,除非祭祀、供奉,鲜有人到此。 秦桑站在塔林外,视线扫过塔林外围的禁制,最后落在塔林深处的摩崖石壁上。 承远尊者正在静修。 如何破开塔林禁制,秦桑已有腹案,但他还在等待机会,转过身,望了眼竺兰寺山门,转身回到禅堂。 一炷香后。 竺兰寺外走来一个人影,斗篷遮面。 守门的知客僧看了一眼,顿时神色紧张,如临大敌。 只因此人并未掩饰,元婴期的气息展露无遗。 “这位法师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