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再解不开?” “不错。” 秦桑轻叹,“她是晚辈的一个朋友,先有救命之恩,后受晚辈牵连罹难,神魂即将消散之际,晚辈被迫动用天尸符,镇住她的元神,陷入沉睡。不料,直至今日,晚辈已经修炼到元婴后期,仍束手无策……” 鬼母得知是个女修,深深看了眼秦桑,“什么朋友,是你的红颜知己吧?大修士里出一个情种,当真罕见!” 秦桑摇头苦笑。 不再调笑秦桑,鬼母解释起缘由,“天尸符是本宫简化高等奴符,融合尸道、神纹大道,自创出来,供你们人族使用,虽然品阶不高,复杂程度是常人想象不到的。除非你精通奴道和神纹大道,否则没那么容易解开。” 秦桑道了声‘难怪’,“晚辈摸索了五百年,用尽各种办法,都唤不醒她,原来是没找到门径。” “你说什么?她沉睡多久?”鬼母一愣,“为防止天尸宗阳奉阴违,背叛本宫。本宫最开始只传他们不完整的天尸符,你用在谭豪兄弟身上的天尸符,也是这种,只能奴役金丹之下的元神……她沉睡前是什么修为?” “炼气期,我能感觉到她的神魂越来越稳定,可是无法交流,”秦桑道。 若非哑姑一直跟在他身边,他自己都不信。 哑姑的存在,无疑违背了天道规律,打破寿命桎梏。 除非,他感知到的都是假象,哑姑神魂已亡,存在于体内的已经不是她。 “不可能!” 鬼母斩钉截铁,“你当本宫的天尸符是仙符,能逆天改命不成!天尸符入体不久便会尸毒攻心,意识泯灭。保护得再好,也绝对不可能超过其本身的寿元,我明知不可能救活谭杰,为安抚谭豪,才尝试了几次。她神魂稳定,肯定是你的错觉,我看你是情毒入脑、思劳成疾,小心走火入魔!” 说罢,鬼母懒得和秦桑多说什么,拂袖便走。 秦桑忙拦住鬼母,“前辈莫急,是不是错觉,前辈一看便知。她也是巫族人,和前辈乃是同族。” 听到巫族二字,鬼母面色微变,勐然顿住,目光如刀,凝视秦桑双眼,“北海四境,并无巫族!” 秦桑平静道:“晚辈不敢虚言,我失踪的那些年,就是意外落到了巫族所在的界域。前辈若感兴趣,晚辈将一五一十告知前辈。” 鬼母冷冷道:“若敢骗我,别以为我杀不了你。” 秦桑四下扫了一眼,闪身飞到背风的山壁,挥剑开辟出一个洞府,邀鬼母进来,然后取下腰间的尸傀袋,唤出哑姑,轻轻让她躺在石台上。 哑姑双目紧闭,面色红润,气息悠长,怎么看都不像是炼尸,分明是安然沉睡的少女。 鬼母一眼就注意到哑姑胸前的木牌。 “养魂木?” 她有些诧异地看了秦桑一眼,冰冷的神情稍缓,走到石台旁,看向哑姑。 事实摆在面前,鬼母不得不信。 “真是我族血脉……” 鬼母难掩惊讶之色,不知催动的什么秘术,双童深处微微闪光,越来越明亮,目光有如实质,仿佛能够穿透哑姑的身体,仔仔细细查看起来。 秦桑后退半步,屏气凝息,不敢打扰鬼母。 “她的肉身,翳骨纹!我丢在渊墟的骨头被你得到了,改动的地方费了些巧思,有些地方是我也没想到的,很精妙……咦?好奇特的能量!”鬼母在哑姑体内发现三光玉液,时隔多年,已经消耗殆尽。 改动骨咒的是白。 随着哑姑状态越来越好,加上骨咒的作用,以及秦桑找到的其他压制尸气、保护肉身的灵药,不用三光玉液也能维持。 鬼母仍能感知到三光玉液残存的波动,足见她灵觉敏锐。 “你在她身上用了很多好东西啊!谭豪的运气不如你。我现在有点儿相信你的话了,但五百年还有意识,太不符合常理……” 鬼母的眉头越皱越紧,感到费解。 片刻之后,鬼母眼中神光内敛,抬起右手,一连施展十几道复杂异常的印诀,食指点向哑姑眉心。 鬼母立刻发现了异样,抽回手指,凝声道:“她有本命蛊虫,如何认主的?是不是灵虫主动认她为主?” 秦桑点头,“灵虫主动认主和其他有什么区别?” 鬼母凝眉不语,道:“她的本命虫蛊很警觉,躲进神魂,我不能强行逼它出来,会伤到她的元神。你应该和她的本命虫蛊很熟悉……” 肥蚕有时胆大包天,有时又胆小如鼠。 秦桑催动神识,探入哑姑紫府,呼唤肥蚕。 不料,这一次肥蚕死活不愿意出来,躲在哑姑神魂里瑟瑟发抖,对鬼母非常害怕。 秦桑无语,看着鬼母,不知因由。 鬼母笑道:“它应是感知到我的蛊虫气息。” 不知鬼母的蛊虫境界多高,方才交手没见她动用灵蛊虫。 秦桑耐心安抚了一阵,终于将肥蚕唤出来。 肥蚕爬到秦桑掌心,立刻吐出毒霞,包裹自己。 肥蚕甫一现身,鬼母眼神立变,死死盯着肥蚕不放,惊色越来越浓。 苏醒之后,落入一个残破的世界,能令鬼母惊讶的事情不多了,偏偏今天在秦桑身上遇到好几次。 秦桑发现鬼母神情异样,讶然看着肥蚕。 这家伙大有来头不成? “神蚕后裔!” 鬼母脱口而出,难以置信。 秦桑微怔,想起在巫族听到的传说。 上古神蚕,九变成仙。 神蚕被奉为巫族神虫,乃是巫神的蛊虫,是巫族传说里唯一一个成就仙道的灵虫! 秦桑难以想象,这家伙性情这么猥琐,只通毒道一门,竟是神蚕后裔。 “不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