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传说上古时代曾有潜龙跃渊,腾龙飞升,因此而得名。 腾龙崖有一种怪风,常年不息,有销魂蚀骨之威,修为不够,根本无法在腾龙崖立足。 此时,罕有人至的腾龙崖里,出现了一群人影。 这群人分成两部分。 一些人阵形散乱地站在崖面凸起的石头上,大部分反倒是金丹修士。只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就有人坚持不住了,飞回崖顶。 这些人都穿灰袍,藏头露尾。 不过,通过他们抵御怪风施展的神通判断,应该是好几个势力联手。 崖壁前,另一些人悬空而立。 黑色的怪风从深渊吹上来,声势堪比飓风,但在他们附近会无声分开,连他们的衣角都吹不动,和崖壁上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些人彼此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派系分明。 他们无须再掩饰身份。 其中有秦桑的老熟人。 苏子南和莫行道依旧形影不离,不过这次没有冥月卫在侧。 怪脸人和泣灵洞主并肩而立,二人似乎在传音商议什么事情,怪脸人脸上仍有蜈蚣伤疤,比上次又轻了一些,勉强能看出样貌的轮廓了。 两方一左一右,中间是以一位白发老者为首的另一拨人,人数最多,其中就有送给秦桑化身蛊神令的冷老。 在人群最外围,还有两个人游离在外,不属于任何一方。 不过,二人的气息比苏子南等人丝毫不弱,赫然都是大修士。 一人身材壮硕,背一柄重剑,用白布缠着,不知材质。 此人长相平平无奇,五官平庸,唯有一双眼睛,极为深邃,似乎无论看到什么都无法令他生出波澜。 他手中倒扣着一枚令牌。 令牌背面有一个‘土’字。 背剑人专注盯着白发老者动作,一言不发。 另一人身着白袍,用一面蓝色面具盖住面目。 面具看起来非常柔软,像是一团水流,偏偏外人无法透过这团‘水’看到他的长相,只会反照自身。 白袍人凌空盘坐,双手叠放在膝上,掌心有一枚玄冰,样式和背剑人的令牌相似,但又有很大差别,像是彷制品。 类似的还有苏子南,他手中抓着一块灼热红玉。 二人边祭炼令牌,边观察白发老者。 “好了!幕天玄阵已成!” 白发老者轻轻吐出一口气,环顾众人,对身后之人道:“岳老儿应是在法会上有所图谋,带走了不少高手。不过,太岳门里仍有几个厉害角色留守,诸位一定要仔细!师弟,接下来就麻烦你们了,务必封锁太岳门,不使任何人走脱或送出消息。” 那人领命而去。 包括在崖壁上等待的人,都跟着离开。 怪脸人对泣灵洞主,道:“劳烦洞主也走一趟吧,以免出现意外,功亏一篑。今日之后,无相仙门重现世间,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泣灵洞主应下,刚要动身,被苏子南叫住。 “不妨让莫道友随洞主一起,可确保万无一失。” 苏子南将红玉祭炼完毕,看向白发老者,“一会儿开启无相仙门大阵,应该不用这么多人手吧?” 白发老者看了看其他人,颔首道:“三枚五相令,两枚彷制五相令,由五位大修士操纵,应有七成把握,不行再请莫道友增援也不迟。苏道友虽非火行大道,以血道演化他道,神通当真了得,老朽佩服!若非苏道友相助,恐怕我等最多只有五成机会。” 苏子南似笑非笑道:“怪只怪你们一直瞒着苏某,无相仙门不过区区化神传承,你们那些祖师,比义父又如何?苏某还能被迷了心智不成?还记得我让你们帮我调查的那个仇家,你们帮苏某抓住此人,早就集齐五相令了!” 闻听此言,众人都看了过来。 “苏道友此言何意?”白发老者奇道。 苏子南哼道:“当年你就是六州堂拍卖会的主家,难道不知道那人的神通?此人一手御火之术极为强横,被妖修劫杀,兔起鹘落便毙杀两个化形中期大妖,使化形后期的妖王仓皇逃窜。除非无相仙门的传言有夸大,当世精通御火之术的宗门势力,没有能比得上无相仙门传承的,此人恐怕正是无相仙门的火相传人!” 白发老者沉吟道:“此人神通确实不凡。不过,据说此人能反杀妖修,是因为有帮手暗中相助。此人御使的灵火也和记载里截然不同,不像火相传人。而且,此人只露面了一次,便又销声匿迹,行踪诡秘,除非他主动露面,无从查起。” 这时,一直旁听的怪脸人忍不住插言道:“苏道友为何说能集齐五相令?你难道能肯定,此人手中有水火两枚五相令?” 苏子南却看向专注祭炼玄冰的白袍人,语气莫名道:“要先问一问这位道友才知道。” 白袍人缓缓抬起头,看不出他面具下的表情。 “苏道友此言何意?在下和此人并无干系,今日才第一次从苏道友口中得知有这么一个人。” 他语气有些不悦,怀疑苏子南平白诬陷他。 苏子南上下打量他一眼,话锋一转道:“苏某不是要问他,而是问水相令的下落。道友既然是水相传人,为何没有水相令?” 这句话近乎质问。 白袍人的语气带有一丝寒意:“老夫为何必须要有水相令?这位道友手握土相令,却不是土相传人,苏道友是不是还要问一问他的令牌来源?” 背剑人正在看戏,没想到还会牵连到自己,瞥了白袍人一眼。 苏子南笑眯眯道:“道友莫要动怒,苏某只是好奇当年无相仙门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么说,道友只是得到了一部分水相传承,并非真正的水相传人?” 白袍人不情不愿,闷声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