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连声道:“道长误会了!在下此番前来拜访,是特意感谢道长,解救巧儿,还送给巧儿一个莫大的机缘。巧儿!”
“巧儿参见前辈!前辈恩情,巧儿一定铭记于心。”
银巧儿盈盈下拜,行了个万福。
秦桑摇摇头,边收拾药箱边道:“贫道早就说过,你是受贫道牵连,实属无妄之灾,贫道出面是应有之意。而且,送你机缘的是清源道友,你我之间,何来恩情之说?天色不早了,诸位如果不是来看病,请回吧。”
银巧儿有些手足无措,以往的古灵精怪,在这位道士面前好像全都无用了。
好在银鹤骞足够镇定。
“是我等冒昧了,打扰了道长清修,这便下山。银家就在燕国南部,南庶州边境的银屏山,道长但凡有用到的地方,只管知会一声,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银鹤骞果断告辞。
见他们这么快就从正殿走了出来,银家弟子都非常诧异。
“家主?”
“回去说!”
银鹤骞低声道,行至山下,腾云而起,破空飞走。
直至快到银家,有人忍不住问道:“家主看出那位观主的修为了?”
银鹤骞皱起眉头,思索良久,道:“此人气息似有似无,也不好用秘术探查。不过,此人至少是元婴后期。清风、清源,却是从未听闻过这号人物……”
顿了顿,银鹤骞对身边一人吩咐道,“传讯齐道友,让他想办法查一查,是不是来自云都山。不过,他们可能用的化名,告诉齐道友,查不到也无所谓,切莫留下任何痕迹。就算真的查到什么,也不要轻举妄动。”
“以平常心对待,”那人心领神会。
“不错!”
银鹤骞点头。
“爹,要不也把我送去学读书吧,我还没有进过学堂呢,”银巧儿跃跃欲试。
银鹤骞看了眼女儿,“你有这种心思很好,但目的太明显了,流于表面则适得其反。况且这二人来历不明,身上不知牵扯什么因果,暂时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就好,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是!”
……
冬去春来。
不知不觉进入酷暑时节。
已是遇到清源的半年后。
半年间,银家再没有来过,缙县的鬼神也很小心,尽量避免打扰秦桑。
青羊观几乎没什么变化,每天都会有慕名而来的病人。
玉朗和小五白天去学堂读书。
晚上关闭道观,师徒三人各自修行。
这一日。
玉朗和小五向夫子告了假。
前来看病的病人们发现,清风道长不在道观,只有两个徒弟坐诊。
此时,秦桑正在地窨之中。
在他面前,悬浮着一道符,闪耀着雷芒,正是太乙的本体。
这一年,秦桑参悟主坛,收获颇丰,可谓是突飞猛进。
连带着,帮助太乙提升和蜕变的进度,也比预料之中快得多。
自觉火候差不多了,秦桑不再迟疑,决定今日便开始在太乙本体上动笔!
“太乙!”
秦桑低喝一声。
灵符上雷芒闪烁,是太乙的回应,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秦桑神色郑重,飞落至主坛之上,盘膝坐定。
接下来,秦桑的举动和流程,与之前制作太乙雷罡符时相差无几。
但在细微之处,却有着堪称天壤之别的改变。
‘咔嚓!’
‘噼啪!’
……
地窨之中,雷鸣阵阵。
雷声蕴含着一种决然,好似太乙的怒吼。
太乙完全信任秦桑,彻底放开心神和本体,对他言听计从。
秦桑没有遇到任何滞涩,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但他依旧非常谨慎。
一个白天过去,完成的部分还不足一成。
小五和玉朗送走病人,关上大门,做完功课,然后修行,和秦桑在的时候一样。
如此,直到第九天。
秦桑忽然遁出地窨,告知徒弟一声,离开青羊观,疾飞了一阵,行至一片无人的荒野。
飞驰之时,灵符一直被他捏在手中。
抵达荒野,秦桑布下阵旗,将这片地域和外界隔绝,轻轻将灵符抛起,闪电般点出一指,重重按向一处符窍的位置。
蓦然间,灵符迸发出无数道闪电,向四面八方劈击而出。
这是最后一笔,也是秦桑酝酿最久的一笔,直至此刻,终于点出!
秦桑表情郑重,注视闪电的中心,片刻之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成了!
‘咔嚓!’
……
电闪雷鸣。
灵符散发的雷光越来越刺目,已经看不清太乙的本体了,而雷光开始出现扭曲,隐隐出现了一个人形的轮廓,只能看出四肢和头颅,看不清五官。
不过,人形雷电散发出的气息,正是太乙!
‘轰隆隆!’
天雷滚滚,震耳欲聋。
高空雷云汇聚,厚厚的阴云遮天蔽日。
“果然有天劫!”
秦桑仰首望天,眼中异色闪过,身影一晃,退出劫云范围,渡劫只能靠太乙自己。
不过,太乙本体已经蜕变成太乙雷罡符,渡三灾劫想来不成问题,重点是心魔一关。
三灾接踵而至,劫云之中的劫雷竟是金色的。
在大千世界,妖类渡劫,也是金色的劫雷。
看来,太乙被天道视为了符妖!
秦桑站在山顶,看着劫雷如雨点般落下,直至尾声,劫云消散,也没有动弹。
又等了一会,渡劫之地飞出一道闪电,落到秦桑面前,太乙显化而出。
他的形貌依然如故,激动异常,躬身下拜:“晚辈终入化神,不负使君大人期望!”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