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便闹去了大老爷处。”陈自胜端了茶水喝着,心头暗道:这陈远莫不是要回头上岸了?面上作老怀宽慰状:“远哥儿也懂事了不少。”
田丰脸上又哭又笑道:“大爷这、这并未,只因杜鹃在暗门子时也接了大爷生意,大爷便有些气不过,便闹去了大老爷处。”陈自胜眉头一皱:“不过一区区女子倒是闹得家宅不合了,你去亲自挑两个貌美的丫头给他们送去。”
田丰连连点头,又道:“二是太太与二奶奶聚了聚便病了,已有一月,二奶奶也差不多病了大半月,二爷伺疾,已有大半月未回院子了。”陈自胜道:“大夫怎说?”田丰支支吾吾道:“好似说急火攻心、吃两剂药看看。”
陈自胜听此到明了了,他脸一拉,把茶盏重重往下一放:“胡闹——”说罢,他起身便回璟辉院了,正待出门,他又与田丰道:“你速去请个大夫来。”
一小丫头打帘迎了陈自胜进去。贺氏正于床上将养,头戴抹额,面庞苍白,此时听着丫鬟请安声,知道人来了,欲挣扎起来,旁边一嬷嬷忙劝着扶着。
陈自胜见此,缓了缓声音道:“你躺着,莫起来了。”正说着,又有一小丫头打帘,彩霞端着一碗药进来:“太太,该喝药了。”彩霞请安后,把药碗放在床边小几上。
陈自胜道:“你病了一个月还不见大好,让大夫再给你瞧瞧。”贺夫人咳嗽几声道:“这个大夫的药我吃着,倒是好多了,不劳烦老爷了。”陈自胜道:“还是瞧瞧更放心。”对那垂手立着的婆子道:“去请大夫来。”那婆子面上犹豫,不敢去。
贺夫人暗恨,这相公与儿子一样,没一个顾着我体面的,她说道:“不必了,我觉着大好了,你们先退下罢。”
陈自胜见此冷哼一声,负着手走来走去,几次欲说话又收住了,贺夫人歪在床上道:“老爷有话直说罢。”
陈自胜道:“你说你,在作甚。安生日子不过,偏偏要隔三差五装病,三天两头作妖。离间了昌哥儿和她媳妇,你有甚好处不成。”
贺夫人蹭地坐起来:“你是没听见昌哥儿那媳妇说的话,我不过是说她几嘴,她便顶嘴起来,说是官宦女,也没个礼仪尊卑的。”说着,哭了起来,“左一个作妖,右一个离间的,好生难听的话,定是你嫌我家室低,瞧不起我了。”
陈自胜叹气,道:“我这又哪句这般说了。”贺夫人只落泪不答话。陈自胜道:“罢了,日后不可如此了。”说罢,低声劝慰她几句后才离开。
等人一走,贺夫人忙叫彩霞进屋,说道:“你去找田丰家的,叫她跟田福打听打听,老爷去了一月可有什么狐媚子近身了。”彩霞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