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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公子(1 / 2)

棠仪轩。

闻人珩送裴仪芝回来后,便道:“今日劳累……”话未说完,裴仪芝拉了拉他衣摆,闻人珩一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裴仪芝看着他的局促样子,扭头对兰缨姑姑道:“兰缨姑姑,你去歇着吧,我有话同世子讲。回头我叫春杏进来。”

闻人珩马上去冀州赴任,若她不跟着去,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再等上个两年也未可知。

裴仪芝啊,这个时候还要什么脸皮?夜长梦多,既然闻人珩介意逃婚之事,那么便索性挑明吧。“我记得大婚之日夫君曾提及逃婚,当日事情曲折,夫君恐有所不知。”

闻人珩不知怎的耳根红透,温和道:“请夫人就坐,慢慢讲。”

裴仪芝笑了,两颗小虎牙尖尖的,笑得很好看,世家之女的矜贵便化作三分俏皮七分温柔。

裴仪芝晃了晃闻人珩衣摆道:“非三言两语可尽述,不若等明日夫君回府,我将原委告知夫君。”

“如此也好。”

这一夜雨下得很大,裴仪芝听着雨声觉得无比满足。她不想睡去,生怕这白天的一切是一场梦,睡一觉,梦便丢了。直到午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次日一早闻人珩便来棠仪轩,说他去校场了。

裴仪芝闻言惊坐起,恍惚一会才反应过来今夕何夕,隔着屏风慵懒道:“去吧,晚上我等夫君回来。”

闻人珩笑了笑,说:“珩尽量早回,不让夫人久等。”

兰缨姑姑瞧瞧裴仪芝,觉出几分异样,口中嘟囔道:“姑娘怎么转了性了。”

这是个晴天,裴仪芝再睡了一个时辰起身时,棠仪轩里已照得亮堂堂的。

春杏进来通报道:“小姐,卢氏公子来了。”

春杏口中的这位卢氏公子名叫卢浩,字子修,大煜朝门阀世家卢氏子弟,裴仪芝的师兄。

裴仪芝昨日便派人联络师兄,请他今日府中一叙。她既疑心吴丞安,便得早作打算。

前世裴仪芝自入宫后便没有见过师兄,乍然相见,不免生出隔世之感。

卢子修看她神色古怪,便问道:“师妹,春杏说你前日惊马,我看你神情就不对。这洛阳城的大夫水平也忒次了些。”

裴仪芝伸了手腕给他,道:“我没事,不信你看看。”

卢子修让裴仪芝伸了舌头给他看,又仔仔细细把过脉,这才放下心来。“倒真是无事。怎的好生生地就惊了马?”

“我叫你来,就为此事。”裴仪芝便将前日事情经过,以及对吴丞安的种种猜测从头至尾说了。

卢子修愤愤道:“此人好歹毒的心肠,若不是你有功夫在身,结果还真是难料。你再在这王府待下去,有性命之忧啊。上次那南朝王子逮了你,倒还好好招待。这家伙,直接来狠的。”

裴仪芝打断他:“这点伎俩,还伤不到我。他应不至于就取我性命,那小厮说得不像有假,我猜前半段是真的。后半段则是吴丞安早发现了车轫的玄机,便利用这点故意惊了马。他以为有把握救下我,没想到我自己先跳了车。”

卢子修不解:“如此古怪作为,他意欲何为?”

裴仪芝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吴丞安此人,师兄了解多少?”

卢子修道:“我只知他是吴伯南长子,从小养在章武王府。吴伯南膝下另有两个儿子。你说这吴伯南自己好好的,为什么将长子养在章武王府?难道不是亲生的?”

卢子修性情跳脱,说着正经事他也要插科打诨一番。裴仪芝习以为常,只道:“正因他长在章武王府,世子对他推心置腹,我便没有将猜测告诉世子。”

卢子修拍手道:“你做得对,你才新婚不久,贸然告知世子,只会引起你二人嫌隙。此事交给我去查,你放心。”

“谢师兄。”裴仪芝施了施师门礼。

“忘了问你,世子对你好不好?他若对你不好,管他什么章武王世子,我第一个对他不客气。”

“世子心善,对我自然也不差。”

卢子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就这点要求?改天叫我娘子来府上,你跟她好好学学。”

卢子修自己也才新婚不久,却对自家娘子俯首帖耳。裴仪芝想到此处不免好笑,“看来是一物降一物,师兄婚前还不是一百个不情愿。”

卢氏公子被噎到,只得拿出师兄的架势:“胆儿肥了,说你呢,拐到我身上做什么?”

裴仪芝一副甩了甩头:“师兄不必操心,别人不知道我是谁,你还不知道,我还能让自己吃了亏去?”

“这倒是。”

卢子修好奇道:“你这婚前逃婚,闻人珩是知道的吧,他就没问你?”

“你还说呢,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正待今日同他说。”

卢子修打趣道:“好好好,你二人如今夫妻同心,我成恶人了。”

裴仪芝回敬他:“你家娘子家教严,我就不留你中饭了。吴丞安的事你放在心上就是,不必急于一时。回头我就跟世子说今日是请你来诊脉,你的医术洛阳城内闻名,他不会多心的。”

“知道了。”卢子修翻了个白眼。

卢子修生在范阳卢氏,二房幼子,从小是个混世魔王,无法无天。家里实在没法管教,索性送去玄真子那里当拜师学艺。

玄真子乃本朝世外高人,平生逍遥,三拒国师之位,只管著书立说、收徒传道。玄真子收徒讲究得很,不入他眼缘的一概拒收,管你出身如何。卢子修父卢陵虽早年与玄真子交好,却也担心幼子顽劣不入高人法眼,不料玄真子看到卢子修后欢喜得很。

卢子修丝毫不惧师威,得知玄真子精通医道后,便软磨硬泡央他去给裴仪芝诊治。原来裴仪芝小时候生了一场怪病,看过无数名医,怎么调理都无法治好。卢氏与裴氏往来密切,卢子修去过一次裴家就惦记着这事。

玄真子看过之后,对裴绩安道,裴仪芝之症恐是襁褓中受了惊悸,只有离家,方能见好。不若由他带去,授以吐纳之术,慢慢调理,少则三年,长则十年,自然痊愈。

裴绩安已是束手无策,只好忍痛将女儿交于玄真子,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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