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渊王府的别院里,封御正与顾晏对弈,两人的黑白棋子一来一往。
旁边的商榑看着棋盘,心中不禁暗道,这棋局可太精彩了,难得一见的场面。
“几年没和阿晏下了,阿晏的棋艺越发精湛了。”封御落下最后一颗棋子,笑着开口道。
“王爷说笑了,也不过是平局。”顾晏微微皱着眉开口道。
“此次回来,阿晏可有别的打算?”
“王爷想说什么啊,直说便是了。”
顾晏一听就知道封御话里有话,便直接开口了。
“顾将军与夫人已去世多年,这镇北侯府未免有些空荡了。”
封御本来也没想催他成家,奈何他父亲去世前一再叮嘱。何况自己也勉强算他半个长辈,有些事还真得自己操点心。
商榑原本还在看棋盘,一听这话,倒也乐了。
这下,顾晏可真是要自求多福了。不过也怪不得,顾晏自从父母去世后,性格就越发冷淡了,整天就跟个冰块一样。实在让人发愁。
“这点事就不必王爷忧心了,我志不在此。”顾晏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摆明了是拒绝。
封御本来想多说几句,可顾晏已然起身行礼,依旧是淡淡开口道:“王爷,臣家中还有事,告辞。”
随后,顾晏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顾晏远去的背影,商榑有些幸灾乐祸:“都说了要你别把他逼那么紧。依我看呐,这小子再这么冷淡下去,是注定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姑娘的。”
“闭嘴。”
“切。”
……
顾晏刚踏进尚书府,便听见了一声亲切的呼唤:“阿晏回来了?”
“嗯。”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沈夫人已有数年没见过自己的侄子了,如今一瞧,更是越发的心疼。
“表哥!”张婉怡也兴冲冲的跑了出来,笑盈盈地喊。
“嗯,长高了。”
“那可不!”
“行了,别缠着你表哥了,进去吧。”
“好!”
夕阳下,尚书府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商榑在顾晏走后又在王府呆了好一阵,直至夜幕时分才乘轿回府。
真心不想看见那些小人,商榑有些头疼。
自打他回来这些日子,就能天天看见商家的那群人作妖,真让人作呕。
“大少爷回来了?”
“嗯。”
刚回到他的院子,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便迎了上去,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梁伯。”
“我今日听夫人房里的管事说我们府中置办的产业,不少都出现了莫名的亏损。”
梁伯停了一下,接着说:“我知道这些事儿肯定是不能打扰到您的。可这些产业中有些是先夫人留下来给您的。”
梁伯没有再说下去,可他的意思商榑自是明白。
最后,商榑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罢了,我明日去看一看吧。”
他倒不是在乎那点钱,可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东西,终归是不能丢的。
但此时的商榑还不知道他将会遇到怎样的对手。
夜深了,明月高悬于天际,清光透过枝桠,洒向人间。
在寂静之处,一只小黑猫翻过了一堵墙,消失在夜幕之中。
封御处理完公务回到房中,刚脱下外衣,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目光一扫,便发现了十分突兀地出现在他床上的一只耳坠。
瞬间,他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了,一步步走过去将那耳坠拿了起来。
这只耳坠是流苏耳坠,上面是一颗上好的红玛瑙。
封御本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侍女故意落下的。
可定睛一看,发现玛瑙上面竟然还刻了一个极小的字。
似乎是“朝”。
思量过后,他吩咐属下去暗中调查今日可有人进过他的房间。
郜京中的人可真是大胆啊,总喜欢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他将耳坠放在手心瞧了瞧,眼神阴狠地突然收紧手,只不过一瞬,强大的内力便将耳坠上的红玛瑙碾碎成了渣。
松开手,残渣掉落地,只让人觉得可怕。
次日早晨,似锦正为唐槿苧梳妆时,忽然发现那个装耳坠的盒子里少了一只红玛瑙耳坠。
“主,主子。”似锦有些慌张地开口道。
“嗯,怎么了?”唐槿苧偏了一下头,轻声道。
似锦把盒子拿到她面前,颤声道:“这里面好像少了一只红玛瑙耳坠。”
唐槿苧仔细看了一下,确实只剩下一只红玛瑙耳坠了。
“主子,您要不要让人去找一找?”
也不怪似锦多想,毕竟唐槿苧的东西上面都有她的闺字。
要是让旁人捡去了,怕是不好。
唐槿苧正欲开口,忽然想起昨晚小棠儿的异常行为,于是说:“不必了,应该是小棠儿又叼去哪埋起来了吧。”
“倒也是,小棠儿之前还真就是这般顽皮。”似锦听后,明白似的点点头。
不过它不是好久都不这么做了吗?
似锦想着,可手上动作不停,又拿起另一对翡翠耳坠给唐槿苧戴上。
而这时,他们讨论的主人公正慵懒的在勾金丝的白毛软垫上睡觉呢。
因着昨夜梁伯所说之事,所以商榑一大早便出发去看那些亏损的铺子。
“大公子,醉仙阁是先夫人的陪嫁礼,一直以来盈利都非常可观。可不知怎么的,醉仙阁最近一直受到碧春阁的打压,生意自然也就差了下来。”
醉仙阁的掌柜忧心忡忡地说完,字里行间皆是哀叹。
商榑坐在梨木椅上,手指无意无意地摩挲着茶杯,听完陷入了沉思。
碧春阁,哪家的店?背后是谁,为什么要针对醉仙阁?是另有所谋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商榑脑中缠绕,看来他得会一会这个碧春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