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它放进杯子轻轻地涮洗了几下,用我的睡衣袖子给它擦了擦然后给自己也马虎的涮洗了一下就上床睡觉了,第二天下午,我穿着一身宽松的棕色卫衣,我把我的倒霉同桌也带上了好让它也出门透透气,之前它还是个完整的人的时候就不太喜欢出门,楼上散漫地往下扔了几片不知道什么肉干和风干小鹌鹑?一会儿就涌过来好多流浪猫,搞得我满头黑线。
我抬头一看,楼上阳台上站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有些气愤,她弄脏了我值日的区域还笑我。而我又不能和一个老太太一般见识,我有一个习惯,心情不好就翻墙去外面的街区买奶茶,说是街区也只有一条街,一条街也就那么一个奶茶店,当然我现在就是心情不太好了,买好奶茶我冲仍然站在原地的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挑衅地从她们家紧挨着的矮墙上翻过去,挑衅的后果是我一个路痴所不能接受的。
我兜兜转转好几圈又回到那个矮墙边上。我蹲在地上发呆的时候那个老太太笑眯眯地从楼上下来,眼看她就要从我面前走过去,旁边又没有别的路人,我只好厚着脸皮顶着张涨得通红的脸凑上去问路,老太太拿着一条丑不拉几的拐杖,啪嗒一声敲在我头上,顿时我昨天被莫斯医生扔的萝卜头砸的那个包旁边又起了一个更大的包,我满眼眶的泪收都收不回来,但又我又不想太丢脸,路痴已经够丢脸了,但这又不能怪我,谁几个月才出来一趟而且根本没有关注过这条路所以这很正常对吧,应该还是挺正常的吧……
老太太趁我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另一只手非常迅速的顺走我的奶茶,顺的十分自然,奶茶店好不容易搞一次活动,我又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能忍吗?我忍了,看着老太婆插上吸管猛的一口,奶茶瞬间少了小半,这次奶茶店的活动把奶茶杯都换成透明的,有的里面会有一个隔断,最里面就会有一个小模型,每个小模型可以兑换一杯招牌奶茶也可以留着收藏,那个做可爱模型的品牌联名让这全国连锁的奶茶店又火了一把,各个奶茶分店的顾客都挤得满满当当,总而言之,我排了半个小时才买到,老太婆却毫不客气的拿走了。
一颗黑色的珍珠从她缺少的那颗牙蹦了出来,在地上滚过沾了一层灰,我的目光顺着珍珠滚进尘土里的时间我的头上又多了个包,我惊愕又带着愤怒的抬起头,老太婆手指轻轻地摩挲这拐杖,松弛的眼皮掀起淡淡的撇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的异常潇洒,愤怒让我拉不下脸去问她路。
我忍,我暗下决心以后绝对不再来这,绝对不想再碰到这个老太婆,又兜兜转转好几圈,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我却越走越迷糊,虽然莫斯医生又帮我把脑袋里的液体抽出来点,但是为了不那么明显,并没有比进他的医务室小太多,脑袋还是重重的压在我的肩膀上,累得我随便坐在一个墙角摆弄着同桌的眼球,摆弄了不一会儿,它就紧紧闭上眼睛也不理我了,唉,这是嫌弃我太麻烦了。
我抬起头,视线正好落在对面荡秋千的女孩的背影上,淡淡的阳光散落在她身上,我愣了一会就再次低下头去诱哄同桌睁开眼睛,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它好像格外没有精气神,怎么哄都没有反应,突然一个恶劣的念头浮出脑海,我把厚厚的嘴唇贴在他紧紧地闭合着的眼皮上,果然,他猛的睁开眼睛,随即是汹涌的泪水,这泪水让我惊醒——我干了什么???
在我头脑混混沌沌的时候秋千上的身影顿了一下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然后下了秋千头也不回地走了。
被闲逛的神经质带回来并接受惩罚之后我双手捧着脑袋往莫斯医生的医务室走,注意力完全放在之前对同桌做的事上半点没注意到医务室发出的奇怪的声音,我走进医务室,注意力被地上的几根指骨吸引了,莫斯医生怎么会这么对待他的宝贝?莫不是那个神神秘秘的校长或者主任什么的来搜查?我放低脚步声轻轻地迈开步子往里走。
“呼……”里面发出奇怪的呻、吟,我皱紧眉头,这个声音有点熟悉,我支撑着脑袋往那个方向走,面前的一幕让我脸色爆红,阴鸷又可爱的莫斯医生把一个人抵在放宝贝的柜子上,脑袋和脖子都在往那人身上凑,我一时呆住了忘了自己的大脑袋,哐当一下我被带倒在地上,两个人被我发出的巨大声响惊到没有再发出奇怪的声音,我的头磕在地上,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只听到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沉稳又很轻,并不凌乱,应该是一个很温柔可靠的人,我恍恍惚惚地看到一双笔直而白皙的长腿和她身后的莫斯医生百变的脸色。
醒来以后我发现我躺在莫斯医生医务室的靠窗的病床上,我侧着身子看到对面病床上坐着的人轻轻晃动的小巧的脚踝,但并没有露出白皙的长腿,而是附着一层看起来薄薄的纱裙,这让我不能判断这是不是和莫斯医生待在一块的那个人。我张了张干裂的嘴想要起身却因为头痛的厉害而动弹不得,对面病床上的小巧脚踝依旧轻轻的晃动着,连晃动的弧度都不带变的,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或者根本没有注意过我。
我只好盯着她的脚踝发起呆来,我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甚至非常厌恶去麻烦别人,这让我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是欠人家的,人情这种东西最是难还,如果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人或许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
眼皮渐渐又变得沉重起来,对面的白色纱裙晃动了一下,然后就好像有一条黏腻的蛇缠上我的小腿,在我的小腿上游走着,巨大的羞耻感将我淹没,这让我觉得我的裤子好像不翼而飞了,那条冰凉且黏腻的蛇在我的小腿上游移了一阵便没了踪影,只剩下久久不散的黏腻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