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活中,重要到身为母亲,所有情绪、心思无法分给女儿一分一毫。”
施闻喜麻木地擦去脸颊滚落的泪水,对着空气开口。
偌大的别墅中,阿姨、司机都没出现,整个家像只有施闻喜一个人。
明明计划成功了,可施闻喜站在楼梯口,依旧郁气难消。
“听闻你来,很是欢喜”。
她的名字来自父母的爱,可施闻喜却从小都没感受到多少家庭的关爱。
施为乐最重要的是工作,宋明月最重要的是施为乐。
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把她放在第一位。
尽管,
施闻喜也会为施为乐偶尔回家时给她带的小蛋糕欣喜,会为宋明月为她画的几幅成长图雀跃,但谁能忍受这样常年见不到双亲的孤独。
过了一会儿,身后响起脚步声。
施闻喜回头看去,凉凉道“哦,忘了家里还有人了。”
奚含光十分礼貌地移开眼神,“抱歉,我该走了,联系方式放在你屋里的茶几上了。我之前说的,全都作数。”
“又是这样。”
施闻喜气笑了。
“为什么,永远只有我生气、只有我像疯子,你们所有人都冷静,没有任何人对我的情绪有反应!施为乐没生病时总是不着家,宋明月满心围着他转。人都成植物人了,连他救下的一个外人都比我这个亲生女儿重要!”
施闻喜看着两层高的楼梯,像魔怔一样往前走去。
一脚踩空。
身体即将跌下去时,奚含光冲上来,将她护在怀里,一齐摔在一楼台阶下的平地上。
施闻喜脚踝处传来火辣辣地疼感,奚含光也闷哼出声。
“你怎么样?”他低头问。
施闻喜坐在奚含光怀里,肌肤相贴,有温暖的被包裹感。
她摸着脚踝上的擦伤不吭声。
奚含光坐起来,放开她,热意很快离去。
他和施闻喜保持着社交距离,从兜里掏出张纸巾,递给她时叹了一口气,“你要是出事,今天我真的没法给宋姨交代了。”
呆愣愣看着奚含光关切的脸,施闻喜没有接纸,就这么看着他无声流泪。
施闻喜没有发出声音,脸上也没多余的表情,就睁着眼睛。
只有时不时抽动的鼻翼和滑下来的泪痕,能看出她哭得十分伤心。
哭着哭着,施闻喜往前蠕动几下,将头靠在奚含光胸口。
被靠的身体因为她的接近绷紧身子,却没有推开她。
任由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抹在胸口衬衫上。
许久之后。
施闻喜停下哭泣,擦干眼泪,又恢复那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作态。
她久久凝视着奚含光,突然大力将人推开,暴躁愤怒“谁允许你救我的?”
奚含光被推的一愣,施闻喜顿悟般,突兀牵起他的手,露出暧昧的笑意,“怎么,舍不得我死,看上我了?”
奚含光迅速抽出手,“你做什么?”
“还是你的好心这样贱?随便一个羞辱过你的人,你也会救?”
施闻喜充满恶意的声音再砸过去。
奚含光脸上的害羞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站起身来,又变成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凛声斥她,“施闻喜,有神经病就去医院治。你这样,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施闻喜拿起地上的纸,看奚含光大步离开的背影,笑着擦眼泪。
“你会乖乖回来的。”
-
奚含光跨越半个城市往打工的宿舍骑,披着夜色行至半道,他突然将自行车停在路边。
他扯了下风干后还留有泪痕的衬衫,紧紧抿着唇,从兜里取出老人机,给宋明月编辑短信。
胳膊处的伤痛得他轻嘶了声。
【奚含光:宋阿姨,我是含光,今天打扰您,冷库那边有工作我先离开了。】
修长手指被屏幕的光照亮。
【奚含光:…方才施小姐送我时不小心摔下楼梯,有些擦伤,您若是有空的话回家看看她吧。】
发送后,他按灭手机,眉宇重新舒展。
-
从傍晚睡到深夜,床上,施闻喜猛然睁开眼睛。
四周漆黑,一丝光亮也无。
她静静躺了会醒神,穿上拖鞋走出房间。
从二楼到一楼,整座别墅只有她踩楼梯的声音。
脚踝隐隐作痛,擦伤无人问津。
走过一段墙壁,打开一盏灯。
灯光如昼,地上却只有自己的影子。
施闻喜路过房门紧闭的保姆房,狗房里Lucky侧躺在笼子中昏睡着。
她靠着门站了会,给宋明月拨电话。
一个,两个,十个。
没有人接。
施闻喜又如来时,幽灵一样飘回自己的卧室。
推开窗,小区寂静无声。
没开灯的花园,像有一头吃人的野兽蛰伏在暗处。
施闻喜捏着奚含光留下的纸条看了会,将手机号存进通讯录。
字体遒劲有力,有些张扬,和少年内敛的外表不太吻合。
她点亮手机屏幕,划到和宋明月的微信对话框,敲下几行字,发送。
【施闻喜:妈妈,我错了,我不该把高考当儿戏。我想复读,条件是奚含光做我的家教。妈妈,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你能不能帮我和他沟通下?】
回头看向床头柜上的一寸照,施闻喜脸上又扬起恶劣玩味的笑容。
“再什么见?最好天天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