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夏澄真的觉得自己不是很清醒，沈亦然的声音和回答的内容都仿佛飘在空中，虽然很好听，带着一些些若有若无的吸引力，但还是让人抓不住。
按照道理来说，如果现在面前有一张纸，把他说的话都写下来，夏澄一定认得每一个字，但怎么拼起来她就又不认识了呢？
两个人依旧对视着，各自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夏澄有点后悔冲动问出了这句话，主要是沈亦然的回答没法接啊啊啊啊啊，要是让江晚问就好了，气死。
可是气氛不能这么僵硬下去啊。。。
于是，下一秒，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沈律师不愧是律师，我理科出生，语文不太好，反应总是超级慢的，哎。”
我靠，我说了什么？？？夏澄在心里给自己翻了一个白眼。
沈亦然可能也是没想到这样的回应，低头笑起来，“嗯，语文学科确实博大精深，无处不在。”
夏澄觉得自己都需要心脏起搏器来维持心跳了，心再这么跳下去等下会不会衰竭啊？！必须要结束这个话题！
“我们回去看看，好像烟火快结束了！”
沈亦然应声，俩人向湖边走去，走了两步，沈亦然的手机响起来，对面仿佛是一个老年的男声，大概是他的长辈，“嗯，知道了，今天不回去，不用等我。”沈亦然这样回应道，语调平直，没有什么起伏，把手机拿开耳边之后，看着界面顿了两秒，垂眼等对方挂断，然后也按下了挂断键。
这样听起来，沈律师的声音也会有不带任何语调的一面，音色还是那个音色，但和夏澄平时听到他和自己对话或者和朋友对话时表现出的温柔或者至少是温和的感觉很不一样，如果非要形容，可能就是比较接近自然人声的那种AI发出的声音。
晚上在帐篷里睡觉，江晚的八卦熊熊燃烧，“你和沈律师两个人干嘛去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夏澄埋着半张脸，“工作去了啊，领导让回邮件，我电脑没电了，拿他的，他也正好一起看下，我就不用给他单独发邮件了。”
“啧，无聊。”
其实，夏澄很心虚，沈亦然的那句回答萦绕在耳边怎么也赶不走，仔细想想就觉得脑子乱乱的，不过无论作何解释都是次要的，夏澄还是想先弄明白自己的内心。
第二天的安排是上午驾车回市区吃午饭，在咖啡店歇一会儿之后想去溜冰场的可以去溜冰场，想去打篮球的就在隔壁打篮球，这两个场地和咖啡店离得很近，周予美其名曰年轻人需要在周末分一些时间进行锻炼。
到了晚亦，夏澄点了一杯沈亦然之前推荐的浮云青山，她不常品茶，但还是能喝出这款咖啡里混着茶的醇香，让原本总是醇厚质感的咖啡生出了一丝雨后清新的感觉，看旁边的人聊得还挺热，她悄悄掏出手机，开始继续刷题，之前这些题都已经在江晚和沈亦然的“陪伴学习”下刷了一遍了，但比赛前还要多刷几遍加强印象。
沈亦然恰好抱着椰子走过来，从背后看到某人专心刷题的后脑勺，唇角勾起，坐到她旁边在桌子下用手给她比了一个厉害的手势，夏澄斜眼看到，噗嗤一声闷在嘴里，又被椰子吸引了注意力，没几分钟就抱着椰子开始吸猫。
过了会儿有人问谁想去打篮球，谁想去溜冰，可以准备出发。
方茉和江晚算是溜冰老手，夏澄没有溜过，但江晚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绝对想去，因为夏澄的性子属于那种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有兴趣、可以自己去尝试就一定会去尝试一下的类型，这一点就算在饮食方面也体现得淋漓尽致，譬如江晚就只爱一直吃自己爱吃的，但食堂如果出了新品，夏澄就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过去买一份尝一尝，有模有样地进行一番评价然后怂恿江晚也吃吃看，对此，江晚总结：“我是专一的人，橙子，你很有渣女的潜质。”夏澄也不置可否。
果然，夏澄举手，“我要去溜冰，方茉姐和江女士教我！”
周予肯定是陪在江晚这边了，他朝沈亦然望过来，“亦然一起去吧。”“嗯，我和你们一起去滑冰。”
“天啊沈律师，请问你有什么不会的吗？”江晚惊叹道。
“我也只是初学者，求带求带。”沈亦然拍拍周予，示意你带我，周予回他一个眼神表示你爱去哪里待着去哪里待着。
到了溜冰场，几个人一起去换好衣服，戴好护具，夏澄刚起身，看到沈亦然从对面站起身，然后迎面溜过来，一阵凉风被带到脸上，她内心雀跃，问江晚怎么一步一步学，江晚告诉她先学会走，熟悉冰面之后再溜。
“我的耳朵会了，但脚还没有。不过，溜冰嘛，摔一摔不就学会了。”夏澄不在意地说到，然后大胆迈出一只脚，但脚穿上冰鞋之后仿佛就不是自己原装的了，明明只是想迈一点点，结果刚落地就向前又额外滑出去十公分，夏澄不会停，只能大腿发力阻止继续向前，这中间灵机一动，脚一抬，“咔”一声脆响落在冰面上，终于站住了。
江晚在不远处看得心惊胆战，劝道，“你还是靠边先走，要滑出去的时候还有墙可以扶一扶。”
于是夏澄挪到了墙边，开始蹒跚学步，走几步就羡慕地看着方茉他们，还有满场滑得好快乐的小朋友，于是一咬牙开始把步子加大。
一个不留神，脚向墙外面的方向滑，夏澄刚想就势用手撑地，手臂就被扶住了，“沈律师？”抬眼对上了熟悉的面孔，夏澄赶紧收回腿，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沈亦然看她站稳之后松开手，“你可以到离墙远一点的地方试试看，外八字方向慢慢滑，手臂摆动起来保持平衡，我在旁边看着，没事。”
夏澄点点头，她真的太想快一点学会了，谁能抵抗在冰面上丝滑行动的诱惑！
虽然还是有点笨拙，但确实可以缓缓滑动了，夏澄大幅地摆动手臂，往前行进了两米多，回头得意洋洋，对上沈亦然的视线，又恍然大悟道：“我是不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沈亦然又被逗笑，“你穿的都是粉色的，像一个草莓熊。”
？？？
“你穿的都是白色的，很像北极熊哦！”夏澄小学生式反击，对面没反应，反而滑得近了些，“你学得很快，可以试着往外多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