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位于日本纪伊半岛中央,和京都府毗邻相接。
佛教在这里很兴盛,这里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佛寺和看起来面目慈善的菩萨金身。
有很多信徒不远万里少来,净身焚香就是为了想活佛祷告,完成自己的心愿。
这里本来是日本的首都平城京,但是自从日本像中国学习之后开始了大话改新,迁都之后,奈良就逐渐没落起来。
老主持身披着袈裟,他已经八十岁的高龄了,被东大寺的师傅成为活佛。这个年龄在东大寺都是少有的存在,所谓人活得越长就越越发充满智慧,老主持的双眼清明陈澈的很。
今天他亲自的站在寺庙院口,是为了迎接以为尊贵的客人。
东大寺是天皇当初为了祈福给皇后所建造的,所以相当于皇家的寺院,而今天来的这位客人,他身上流着千年传承下来的天皇之血。
桓午平氏的掌控者,平京纪善。
“真是怀念那个年代呀,主持。”
狂风从天而降,吹的枝头压满花苞八重樱花瓣四散,飘落的的雪从天而降好像要轻吻这位神明大人的嘴唇一般。这季节是不会出现狂风的,因为一旦他出现意味着平衡被打破,一场血雨腥风将被掀起。但是这位出现必然是要出现狂风的,关于他的传说很多。
他和他的两个姐姐家珍,和家淑冕下以自己的力量在二战之后重新清洗了日本咒术界的势力,并且一手将原本不怎么入流的加茂家扶持成了御三家之中强大存在。倘若不是出现了拥有六眼术式五条悟的存在,五条家永远不可能将加茂家踩在脚下。
男人已经很多年没有插手咒术界的事情了,用他的话来说他只是想过一过养老的生活。
由于平家的过度低调很多人都逐渐忘记他们的存在,但是他们其实只是在默默观察着局势,当百年唯有大变革将要出现时,他们就会现身。
从满天樱雪中出现的男人很美,他穿着平安时期贵族上好丝绸所编织的小衣,外罩湛青色的挺括的狩衣,下身是付文矢车菊纹样的水千胯,垂缨冠下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他那双金黄色的瞳孔中类似盛满了在烛火下微微流转的酒液一般的颜色,流光溢彩,只要看过一遍的人都不会不为这位姿容秀美的贵公子动心。
传闻古时候有一个名为光源氏的贵公子他是天皇的庶子,但却仍有不少佳丽愿意为了他赴汤蹈火。
但是主持觉得光源氏的皮囊在美,他的灵魂是污浊的,唯有这位举世无双的平君才真的值得佳丽们为他赴汤蹈火。
“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了呢?平君,我记得当初见您您才这么点大,还不到我的腿一样的位置哩,那个时候您和王姬殿下也就是您的长姐一起住在这庙宇之中,这些时光恍如隔世,一下子就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老了。”
男人随着老主持一起漫步在樱海之中,他们进了雷门之后沿着神道一直穿行前进。
“时间过得很快,它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您还没有老哩,怎么会老呢,您的精神很好呢。”
平君说。
“满月和时弥如今怎么样了,她在东大毕业了吧这么久都没有来看我这个老爷爷。时弥还给我从意大利寄了一条她自己认为很时尚的衣服,她的来信大概是说,我的品味跟不上潮流了。”
“满月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消极怠工。从大学毕业之后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混日子,事务所的合伙人是我认识的人很靠谱,至于时弥,您也知道这孩子大小骨子里疯的很。”
平京缓缓的说着。
“时间如梭,你难道要继续瞒着满月和时弥?她是一个是天照命,一个是月读命,他们是神的孩子,她们生来就是要手握这斩鬼刀去黄泉之路上去将那邪恶的鬼斩杀,不让鬼再次祸害人间。”
主持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色很肃穆。
“和我那个身为天照命的阿姊一样吗?人们生前讴歌她是主管高天的神明生来就是要背负照耀黑暗的使命,可以姐姐她最后选择被黑暗吞噬也不愿意燃烧自己照亮人间,她临死前的一句话是,我对这人间失望透了,倘若我真的使用了天照之力的话,只会让那些在无知浅薄的蛾子一起燃烧。最后烧掉整个世界哪怕自己毁灭在所不惜。”
当说到自己长姐时,平京那张云淡风轻的笑容罕见的有了一丝皲裂,就像高超的人偶师制作人型琉璃净偶,在制作过程中由于意外,产生肉眼可见的裂痕,并且永远不可能在复原了。
老主持唏嘘一声变不在说着什么,他知道平君对于姐姐的死亡心中总是有个疙瘩,在家珍和家淑两位小姐死后,他就对于咒术界那些肮脏血腥的争斗冷眼旁观,即使满月和时弥到了觉醒咒术的年纪他也从来不主动和她们两个说起这些过往,大概就是人类毁灭就毁灭好了,所谓大义与我们何干。但是相比于安倍家族的毁灭人类论,平君算是和善的了,至少他没有想要剥夺弱者活下去的权利。
小沙弥刚才从睡梦中惊醒,他才想起现在是中午,按惯例是要敲响钟声,这个是对于天照大神的敬重,听说那位天照命的胞弟也会关顾东大寺,小沙弥也想见一见那位总有神灵之血的大人。
当青铜由于作用力的敲击下响起一阵浑厚的钟声,那声音仿佛如同神谕一般的透过人的耳膜直达人的心灵最黑暗的地方,虔诚的信徒们听到钟声纷纷下跪,他们祈求天照大神能够洗涤自己污浊不堪的□□。
小沙弥的视野里出现身着神官服的黑发男子,他姿容秀美,宛若神灵,他看着那些虔诚的信徒脸上流露出嘲讽的笑意说
“祇园精舍钟声响,诉说世事本无常。
骄奢淫逸不长久,恰如春夜梦一场。
所谓那些信徒是否真的虔诚阿姊,他们倘若足够虔诚,你又为什么会想要去赴死呢?阿姊我至今都不能明白你眼中的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
“还是说你眼中世界不过只是世人在无端的做梦,你对他们失望透顶了对么。”
他仰头轻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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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茂局瑟瑟发抖看着雅座上那个喝着茶水的男人,他沏茶的动作很优美,茶汤,茶勺紫砂壶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只有京都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