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寺最近发布一个任务是杀一批来从太平洋对岸来的人,坐标在日本的奈良县。
本来这种任务是轮不到禅院甚尔去做的,他恰巧是因为实在没事干,所以自己拿着武器去了一趟,说起来禅院甚尔和孔明寺相识于京都的赌场。孔明寺在那里豪赌一把,结果输得一塌糊涂。禅院甚尔帮他解决了他的危机,靠的是他那出色的听力。
禅院甚尔因为自己私自出逃禅院家,所以被除名了,不过他挺无所谓的,因为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都禅院家不把自己亲人当人看的地方好。
“又是赌马赌输了?”孔明寺给他倒了一杯产自美洲的龙舌兰,这酒虽然不比伏特加烈性,但是也算是世界几大名酒之一,孔明寺钟爱龙舌兰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伏特加的后劲是大但是口感不浓烈,孔明寺喜欢口感烈的酒。
禅院甚尔低垂着眉目,他不怎么说话,实际上他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显出一些情绪。杀手准则第一条,过多感情会要人命。作为杀手你就是花自己最大的能力干到雇主给你的要的目标拿钱走人就好,禅院甚尔也没什么理财经验,他杀得人不算少数。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都够在南美洲买个小岛,但是他这人接任务纯粹不是为了钱只是无聊而已。孔明寺第一眼认识这少年人就知道他骨子有种漂泊者的一种个性,就像史书里面写的那种浪迹天涯的浪人。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落脚点在哪里,四海为家甚至都能席地而睡,换而言之禅院甚尔有点不怎么在乎自己今后的未来,他纯粹就是混混噩耗的活着。哪怕有点仇家会上门把他杀死也无所谓,不然也不会对于钱财之物不屑一顾,这种千金散尽还复来他甚少见过。中国有个诗人叫李白他写过一首诗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主要提及的是一个及时行乐的态度,禅院甚尔同样及时行乐,但是他是带着一种无所谓般及时行乐,一种悲剧式甚至有点赌徒形态。
“最近运气有点不太好。”
禅院甚尔有点神色恹恹说着,他漫不经心的摇晃着装满冰块玻璃杯,对着孔明寺做出一个cheer(干杯的姿势。
“每次赌马输了,你总是归结为运气,这或许是你逃避现实一种方式甚尔君。虽然我们干杀手这行的是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但是身为兄弟我劝你一句人要惜命,你说你年纪轻轻老婆孩子都没娶,不再步讲。你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你的人生就这么悲剧结束了这不比太宰治先生还要悲剧吗?太宰治先生至少还有过他的那些女人们。(现实中的太宰治本非文豪野犬的太宰治。当然这么颓废的一个文学家的确是有不少女人青睐)”。
远在距离不到一千多米,位于日本沿海城市的横滨的一个地下医疗诊所内的太宰突然持续一直在打喷嚏,他本来是准备带上一对人马去警视厅捞一个人。但是由于某种关系他只能不能打喷嚏,太宰治根本就是一脸懵逼,因为从他重生到这个世界他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当他来到首领的某个地下诊所时,森鸥外熟练的给他拿了升降压的药,他挥了挥表示“我只是需要开点感冒药,首领。”
以及在森鸥外奇怪眼神中的那句“我觉得你死于流感这种死法可能不太体面。”太宰治觉得真是糟透了,只能尴尬微笑。
“我不太喜欢读文学这类乱七八糟的书……你知道我只看漫画”。禅院甚尔对着孔明寺那张强颜欢笑的脸没什么特别感觉,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千元的日元压在酒馆的吧台上,对着他说说“日结。”
然后独生一个人走入黑暗之中,灯光也难以触及的地方。
孔明寺捏着那张日元,说了声这心说买醉赖账家伙竟然会主动付款,奇了怪了。
铃铛铃铛,吧台前的铃铛响个不停,孔明寺下意识看了一眼靠近自己的人,然后说“哥,下次你进来能不能敲一下门呀?没声没气的大白天怪吓人呢?”
孔时雨没有理会弟弟的抱怨只是看着他手里钞票,问了一句“他来了?”
他指的是禅院甚尔。
孔明寺点了点头,说“这家伙这次既然付钱了耶。”
“他总不能一直白嫖?”
“听起来,我好像被他辜负了???”孔明寺一脸懵逼。
孔时雨忍不住打趣这样弟弟,然后冲着禅院甚尔离去方向流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有来总得有往不是吗?禅院甚尔。”
*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
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他的视野沉入黑暗之中,满眼所及皆是虚无之境。
仿佛他来到人类最原始的时代那时候天地初开,万物混沌,一片都是看不见的地方都是被黑暗笼罩的地方死寂,沉默的死寂。
禅院甚尔从来没有感觉到什么是可怕的滋味,他手上杀死过不少人,大道达官显赫的贵族,小到地方绅士,甚至是不经意间醉酒的醉汉他们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他们说话的语态和神情,他的脑海里都能浮现一清二楚。
鲜血,恐惧,咒骂,愤怒,哀嚎,求饶在这里都不曾拥有,这里仿若黑暗,甚至比黑暗比地狱更加可怕……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个活物。
他仿佛是被人为剥夺了感官给埋葬在数千米不见任何生机的地下。不!别说阳光,即使是最深沉的地下都能听见地球的心脏地脉在地壳中的运动,但是这一片虚无的混沌之中,他连地幔中岩浆的爆发都听不到了。
原来还有比死亡,比被别人轻视,比被世人唾骂更加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你意识到,你是这世界上唯一的生物,人类所有情绪无论是愤怒后悔,仇恨,背叛欺骗,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死亡也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独自一个人清醒的在永远没有生机的地方还要保持一种绝望的意识。
禅院甚尔甚至连吞咽一口口水都做不到,绝望从他的心脏席卷他整片意识。
直到一个如同洪钟一般分不出性别的声音在他耳边出现,这是引自于圣经旧约的一句话。禅院甚尔不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实际上……日本人就算是信神明这种东西也应该会拜一拜安倍晴明之类的人神,这并不代表日本不是没有信仰的国家。早在几千年前天皇就自称自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