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湖泊同样大，需要探查的地点就会瞬间减少掉一些，今日本身也是碰碰运气。
苏瓷找得不着急，因此很细致，但是无论如何却没有哪怕一点踪迹，直到她放弃回到湖泊边，一旦有了对照物，她很快发现与预计出来的地方并不一样，刚才在雾中她以为走的一段路是在兜圈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苏瓷将刚刚出现问题的区域在脑中标注出来，又反复试了几次，却发现正好是在同一片区域。
而其他地方却没有这样的情况。
雾中实在难以辨别方向，苏瓷也只能作罢，但这次也不算是毫无用处，起码她大概知道未名湖的位置了。
夜色已深。
苏瓷拎着提灯，将桶里乌鱼倒进湖泊里，死去多时的乌鱼像石子一样沉底，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她缓慢走在夜色里，直到回到了旅馆后也没有熄灭烛火，而是就着那安眠的熏香入睡。
…
第二天一早，苏瓷照例是六点整起床的，这对她来说到没什么不好的，她按照惯例买了个面包，仿佛随意提起般询问了斯科利夫人吃不吃面包。
面包师点头，表示斯科利夫人昨日还买来过。
苏瓷眯眼笑了笑，又多付了几个银币买了三个面包表示是要送给夫人的，面包师喜形于色，连连说自己会挑最好品相的面包，苏瓷拎着面包就往斯科利家中走去。
“今天的面包分外松软，您一定得尝尝。”苏瓷将东西递给斯科利夫人，当然这是谎话，面包难吃得很普通，和昨天一模一样。
斯科利夫人下意识微微蹙眉，但很快就换上了笑脸表示感谢，提拉照例还在书房，苏瓷也不戳穿，估计提拉恢复人的呼吸在七点左右，因此每日都会让提拉“在书房”一段时间。
今天提拉出来的时间比昨天还要再晚半小时，但苏瓷并不着急，提拉看着心情颇好，她像昨天一样表示自己要去换一套衣服。
虽然这样的伪装对现在的苏瓷来说很没有必要，但是戏还是得演下去，因此提拉在换好衣服下来见一趟苏瓷之后又匆匆上楼换好了出门的衣服。
一路上提拉几乎要忍不住笑，她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东西，步子也快了不少。
这次杯子用的是苏瓷昨天用完的那个银杯，斯科利夫人和提拉都没有机会掺手，斯科利夫人可能本身就没打算在这上面动什么手脚，取回去顶多只是为了限制什么东西。
提拉则不一样，提拉纯属是因为太过好奇今天的会面，没有精力分给这样已经做过一次的把戏。
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苏瓷不想再随身携带第二个银杯了，她留着杰米给的那一杯到至今，就是为了保证在找到真正的未名湖之后不用依靠提拉来获得鱼饵。
几乎是刚刚走进洞穴没几步路，提拉就含笑提问，“妮西大人收获如何？”
“我说的是昨天您从杰米先生身上知道了什么呀？”提拉一点也不想打马虎眼，“有问到关于我的事情吗？”
“杰米先生确实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苏瓷挑眉，有意吊着她，“关于提拉小姐的嘛，倒是很有意思。”
“嗯？”提拉听出她的刻意，得意地扬眉，“他说了什么呀？”显然，她并不相信杰米会说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提到了您远嫁的姐姐，莉卡小姐。听说您和她关系很好，真是令人羡艳的姐妹。”
“是的。”提拉并不意外苏瓷说出这样的话，她依旧显得有恃无恐，“除了这些呢？杰米先生还告诉了您什么？”
苏瓷不急着说服她，当提拉佯装善意实则看好戏地微笑着说，“如果只是这样可说服不了我哦。”
苏瓷也只是微微抬眸。
“可我怎么听说…莉卡小姐还在镇里呢？”苏瓷慢条斯理地缓缓吐出声，而提拉的面色却有一瞬间的僵硬。
“您可别说胡话来骗我。”她警告道，“我姐姐到底在哪，我会不清楚吗？”
“提拉小姐，我是抱着诚意来跟您合作的。”苏瓷虚伪地低了低眉毛，她鲜少有这样示弱的机会，即使目前这种情况看起来非常讽刺。
因此提拉并不觉得她在示弱。
提拉依旧不信苏瓷真知道了姐姐的秘密，所以她依旧表现得仿佛被冒犯一般，义正言辞道，“我也同样，妮西大人，如果您只是编一些隐秘来哄骗我，那么我想您也不需要我的帮助。”
直到苏瓷面带微笑地看着她，提拉的心里才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她可能真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