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爱主的混蛋呢,在哪,需不需要……”
“不需要,他们现在全在警察局。”
打完我就报警了,地上这个因为是小头头才被我抓过来拷问。
我冷眼看着他,“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保护好自己和家人就行。”
三花不安分的在怀里扭动,我不得不挣脱场地抓着我的手,用点力气把这个好动的小家伙抱紧。
“……”场地放下手,浓眉紧压眼眶,“你还在生气。”
“……没有。”
“你这就是还在生气。”
“我没有生气。”一字一顿的回答。
“绝对有。”少年干脆道。
“……”
我想踹他。
深吸口气,我瞪了他一眼,“最后说一遍,我没有生气。”
闻言,场地反而咧开嘴笑了,虎牙尖尖露有幼态,“昭,你闹别扭的样子简直和三谷的妹妹一模一样。”
“我没有闹别扭。”极速否认。
黑色大猫开始得寸进尺,“你说没有就没有。”他从我怀里把三花抱走,单手托住,“那你最近为什么都不来看猫了?”
“……”这孩子有完没完。
我转身就走,一个字都不想跟这熊孩子多说。
猫你自己个儿送吧,小爷不奉陪了。
扯下脑后的皮筋套到腕上,我烦躁的拨散头发,快步朝前走去。
结果场地几个大步就追了上来,穷追不舍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来看猫了?”
三花扒着他的肩,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转头朝我喵了一声。
“问你呢。”
喵。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生气了吗?”
喵。
走出老远,在十字路口遇到红灯,我们两人一猫才迫不得已停下来。
我转头去看刚刚配合打得默契无间的两只猫,实在忍无可忍,趁着等红灯的空挡伸手掐住场地的脸往两边扯,直把他的嘴扯得一字咧开。
场地一手猫一手塑料袋,没手拨开我的爪子,只得往后退了几步想躲。
我岂能如他所愿,于是也跟着追了上去,狠狠报着一路上被他烦得不行的仇。
“臭小鬼。”我故意摆着脸骂道。
等松了手,场地的脸颊两边赫然浮起嫩红的印子,看起来就像个腮红打错位置的化妆灾难现场。
三花转过脑袋,朝我喵喵叫起来,似乎在为自己的人类朋友抱不平。
我伸手用力撸了它好几把,嘴里小声骂道,“小没良心的,罐头白喂你了。”
被掐了半天,场地举起拎着塑料袋的那只手,用手背摁揉自己的脸,垂下眼帘看着我,“还生气吗?”
白了他一眼,我撇嘴,“我没有生气。”
绿灯亮起,我抓住少年的胳膊带着他过马路。川流不息的车辆在右手边的公路上穿梭,行人有快有慢地从身边超过,又或者被我们超过。
车水马龙的喧闹打破凝固的时间,事物随着色彩倒流回来。黑色海浪在吞没我的下一瞬消失不见,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眼前闪烁。
过完马路,我松开手,自顾自朝家的方向走去,场地抱着三花走在我身旁,不再孑孑不倦的反复问我是否生气。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在能烦死人的同时具备静如潭水的属性。
余光里少年静默地走着,任由三花在他肩头不安分的转动小脑袋,一会儿蹭蹭他的脖子,一会儿拨弄他的长发。
斑斓的灯光落在明朗的五官上,投射小片阴影,恬静安逸像是一副画。
“对不起。”我对他说。
对不起,拿话语刺伤了你们。
场地眨了眨眼,随即没有任何预兆的把三花塞进我怀里。
我手忙脚乱的接住猫咪,头顶突然盖上一只温暖的手,撸猫似的把我的头发揉乱。
“说什么鬼话。”少年笑起来的样子总让我想到冬日里的暖阳,暖呼呼的,能将人心里的阴霾全都驱散似的。
“对不起,”他看着我,浅棕的鹰眸里尽是温柔,“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