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仔细查看起已经包扎过的伤口。
对面的病床没有患者入住,于是成为了这群小孩的临时座位。除了倚着床头桌剥橘子的Draken,Mikey、艾玛、阿呸已经自觉排排坐下。
对了,还有场地和花垣。
直到检查完我偏过头,才瞧见那两人已然在沙发坐下,一个坐头一个坐尾,中间隔着个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要是突然头晕或者想吐,马上来医院找医生,知道吗?”我顺手拍掉阿帕肩头的落发,口吻不自觉放缓,但又立即含笑交代,“再道歉,我就拿马克笔在你脸上涂鸦,油性马克笔。”
阿帕闷声答应着坐正。
扭头环视一圈,除却艾玛只见每个人脸上多少都带着擦伤,一群人目光七零八落的散出去,心思却摆明了凑在一块,时不时转动眼珠子迅速瞥来一眼,又滴溜溜转回去。
看来昨晚我走之后情况有转变。
我回忆着昨晚的事情,想抱臂却醒悟过来左手还是粽子形态,只能作罢把两只手揣在腿上,斟酌片刻问道,“现在大概什么情况,爱美爱主是解散了还是归顺了?”
闻言Draken发出声冷笑,曲起腿踩住身后矮柜,用纸巾包裹剥好的橘子递到我手中,“没有解散也没有归顺。”
摊开纸巾一看便可见其细心,橘子被拆解成一瓣瓣散落纸上,方便我单手拿来吃。
团吧团吧手里的橘子皮扔进床旁的垃圾桶,他环臂靠回矮柜,面色绷紧,“爱美爱主的人趁救护车、警车冲进来一片混乱的时候跑了。”
“没有收尾?”我眼皮一跳。
Draken摇头,“跑的飞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人就跑了个干净,只留下那几个内鬼。”
一个人都没留下,却留下了“内鬼”……
我猛的想起被摁在地上控制住的清水将贵和后来捅人的家伙,挑眉问,“清水将贵他们呢?”
清水将贵一伙人和爱美爱主联手,想趁突袭杀了Draken,其后必然有人鼓动教唆。但教唆的家伙是爱美爱主现在的统领人半间,还是另有其人?
金色眼瞳在脑海一晃而过,抓着橘子的猝然一紧,我有些着急的追问,“你说内鬼被他们抛弃,那东万是怎么处理这几个家伙的?”
场面登时一寂,不安因子陡然从不知名的地方炸开,烟雾般弥漫扩散,屋内的空气渐渐凝固。我挨个看过去,但无论是Mikey还是Draken,甚至艾玛和花垣,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手中的橘子被捂得有些发热,我把纸巾摊开在腿上,挑起一瓣橘子放进嘴里,饱满的果粒炸出酸甜的汁液,将口中愈发严重的苦涩强硬压下,我闭了闭眼,收起话语里的情绪,如同外边那个正在报号的机械声般冷冷问,“出什么事了?”
“……”寂静无声。
最终是一直安静在沙发上旁听的场地开口打破僵局,“捅人的那个现在还在警察局,故意伤害怎么判我不清楚,但估计少年院是没跑了。”
沙发正后方对着窗户,杏色窗帘挡住阳光却拦不住温度,不多时整块布料便被烤的炙热,灼意哄哄的散发热度。场地双腿岔开坐在沙发上,久了之后许是被烤得热了,于是拿小臂支住大腿撑起上身,胳膊手臂绷出紧致的角度,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半空中自然垂悬。
他抬起头耳旁绸缎般的黑发滑落,焦糖色的鹰眼上挑,眼角沁出锋冷锐利,“清水将贵和其他几个‘内鬼’本来要交给武藤处理,但是出了意外。”
心中咯噔一跳,我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对上他锋利的视线,“什么意外?”
场地没有立刻回答,好看的眼睛瞥向左下方,轻薄如羽翼的睫毛分明,颤巍扇动仿佛蝴蝶的翅膀。那双线条流畅好看的手交握在一起,握紧松懈几次,手背的青筋都因陡然发力而暴起。
无形的压力兀然笼罩病房,仿佛有座看不见的山即将自在场所有人头顶压下。
在我即将问出第二遍的时候,半天没有说话的Mikey终于出声。
“清水将贵自裁了。”
“……你说什么?”我回身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Mikey两手撑在身后,胸膛微微往内含,下巴却带有攻击性的抬起,黑洞般的眼睛毫无波澜,“昨晚在集会地进行审判时,清水将贵突然自裁。”
“切腹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