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格,和与阿帕的情分,巨大冲击下被人趁虚而入,和东万产生嫌隙,造成内部分裂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一旦引发内斗,我想昨天晚上袭击我们的就会是由阿呸带领的三番队——”,眼前突然闯入一个水杯,我偏头,瞧见三途举着杯子,微微抬颌示意我喝水,于是接过来低头喝了两口,遂继续说道,“可阿帕没有捅出那一刀,你们的计划因此被打乱,关键的推动链出现缺口。但做出这个计划的人很快就弥补了这个缺口……”
握在手中的水杯被拿走,我侧头轻声道谢,而后目光直戳清水将贵,与他对视,“他们找到了你,一个与Mikey,Draken有怨仇,冲动易怒、自负自大、有点小聪明但又不够聪明,还很看重面子的最佳人选。”
“花垣曾经跟我提过他被你用棒球棍暴揍的事情……像这种震慑人的简单事情还需要借助暴力和工具,也不知道该说你废物还是愚蠢。”
“你这个表……”被人当面讽刺,清水将贵眼睛一瞪,竟然不顾自己当下处境,怒火上头张口就要叫骂。
三途反手就将水杯里的水泼到清水将贵脸上,将他泼了个劈头盖脸,也泼回了他的理智。
大半头发都被打湿耷拉在额头前,清水将贵顶着满头满脸的水渍,被空调送出的冷风一吹,彻骨的冷意瞬间熄灭他脑子里的怒火。在三途含有警告意味的目光里,他终是闭上嘴,只恶狠狠的瞪着这边,过多的眼白反衬那对眼珠子在夜色中黑得发红。
毫无负担的对上那双眼睛,我勾起嘴角向他嘲讽笑道,“在第三步时,你们学聪明了点,准备了三重保障。”
“第一重保障,是将我这个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剔除出局。”
一旦负伤,在疼痛的影响下,我的反应能力必然下降,而在混战这种极度杂乱、信息量庞大的场面中,想要精准捕捉到不对劲的人和事本身就不容易。
可以说,如果没有后来赶到的花垣武道,Draken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第二重保障,是那个刺出第二刀的家伙。”
如若计划还是被识破,那么清水将贵的刺杀自然变成后续第二次刺杀的障眼法。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清水将贵身上,以为危机解除的时候,混入保护圈蛰伏已久的叛徒就会蓦然刺出手中的刀,杀了Draken。
“第三重,也是整个计划里对你我双方都至关重要的一重保障,是你的‘自杀’。”
窗外的光亮逐渐暗淡,许是皎月被云层遮蔽,屋内的亮度也慢慢晦暗。
学着三途勾腿翘起,我往椅背一靠,一手支住下巴,缓缓道,“清水将贵,你确实有点小聪明,但我说你蠢一点都不冤枉你。”
“当你自作主张添上这第三重保障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在学校里担任的职务是医务室老师。”
在徐徐的语调里,清水将贵呼吸一窒,身形骤然僵硬如同雕塑。
“纵使我的医术不如医院的医生护士们精湛,但也是经过专业培训,有基础急救知识的上岗人员。从在场的队员口中判断你大致的伤势情况,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来之前,我找过参与急救的医生和在手术中主刀的医生,借着‘老师’的身份表达了对学生的关心,顺利从他们口中套出了我想要知道的信息——
“不如你跟我解释解释,在极度悲愤绝望的情况下决定切腹自尽的你,是怎么完美避开所有要害,一刀捅进腹部最安全的位置。”
见清水将贵僵在床上满眼的不可置信,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却无半点轻松,“说起来我该感谢你的自作主张,如果没有你这一出‘自杀’的大戏,我还真没办法那么快看出端倪。”
“直到今早大家告诉我你‘自杀’的消息,我才意识到你和你身后所有人真正的目的。”
话及此处,我觉察到自己有些疲惫。
昨夜过度消耗的后劲没那么快过去,再加之一整个下午都在医院里来回奔波与三途他们对接情况,于是伤痛和体能消耗过度的双重压力下,身体开始出现负担不住的信号。
我闭了闭眼,伸手拍拍三途,让他接着说,我休息会儿。
重新装过水的杯子被三途放到我手中,樱发少年倾身往前靠,黑暗里他那双淡色瞳眸泛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灰白,如同死神的眼睛。
三途不喜欢麻烦拖沓,办事颇为雷厉风行,适才见我拖沓半天一点点消磨清水将贵的底气,估计早就有些不耐,现下轮到他来接手,于是干脆利落的将结论砸了过去: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五番队让出队长的位置,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即将用下三滥手段的我当场从嘴里呛出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