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金宝头一回有赏月的闲情逸致,家有黄金万两,不愁吃喝的日子着实过得舒坦。
金宝伸个懒腰准备回房睡觉,却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她小院前经过。
月光明亮,金宝偷偷跟着玉良辰一直到库房门口,但见玉良辰左盼右顾后,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库房的门。
呵,说什么库房交给她保管,玉良辰这厮竟还偷偷藏了一把钥匙,但是他拿自己家的钱财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当金宝走进库房,玉良辰被吓了一跳,他慌张地将手藏到身后。
“哥哥手上拿的什么?”
“只是一锭金子而已。”
“能否让我看看?”
玉良辰眼珠一转,拿出藏在身后的东西。
“月华想借莲花玉碗一观。”
玉良辰手上的莲花玉碗乃用一整块白玉雕琢而成,玲珑剔透,巧夺天工,是当年兴和公主的陪嫁之物。当时库房门被推开时,金宝在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中一眼便瞧见了它。
每日起床,金宝都会来到库房,摸摸这个,碰碰那个,以确保她一整天的心情舒畅。莲花玉碗,她垂涎已久,虽不能据为己有,但能每日把玩,也是快乐无边。
“已往借给月华观赏的那许多物件,她可有还给哥哥?”
金宝平静问到,实则鲜血直冲脑门。
玉良辰眼睛乱瞟,“没有。”
“你是猪吗?”金宝怒喝。
做为月华的舔狗,玉良辰毫无底线可言,为博花魁一笑,整箱整箱的金银珠宝往她房里搬。只要花魁说,听闻逍遥王府里有何何稀世珍宝,可否借来一观?玉良辰想也不想,必定屁颠颠地奉上,当然全是有去无回。
以前金宝光听听就觉得心疼,如今她是亲眼看到这么一个稀世珍宝又要被玉良辰往外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哥哥看不出来月华在骗你钱吗?你在她眼里只不过是只大肥羊。”
“月华不是那种人。”玉良辰捂着心口,情绪激动,“我与禇蔚打赌,月华不过中间人。
哦,水还挺深,禇蔚竟然也在其中。
禇蔚,定国公府长子嫡孙,纨绔子弟,京城第一混世魔王,只凭喜好做事,天不怕地不怕,为所欲为,专以坑骗玉良辰为生。
京城众多纨绔子弟,王孙公子,只有禇蔚入了秋月楼花魁月华的眼,做了她的入幕之宾。
“哥哥与禇蔚打赌,可曾赢过?”
金宝害怕玉良辰心疾发作,放柔声音道。
“未曾。”玉良辰道。
“禇蔚狡猾得很,哥哥以后还是莫要与他打赌。”
金宝循循善诱。
“月华说,皇天不负苦心人,总有一日,我会赢了禇蔚。”
“哥哥总是月华月华的,怕是忘了婉玉小姐吧。”
金宝相信白月光的威力是无穷的。
“听闻婉玉小姐曾经救过一位被当赌徒的父亲卖入青楼的姑娘,所以婉玉小姐对赌这类事深恶痛绝。哥哥想让婉玉小姐知道,你好赌吗?”
玉良辰眼露忧伤,看了一眼金宝便走出了库房。
留在库房的金宝后知后觉,有没有一种可能,玉良辰知道唐婉玉痛恨赌博,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就像小孩子为了引起大人的注意而故意胡闹一样。
金宝无奈地摇摇头,玉良辰这厮还真是可怜。
翌日,金宝带着见心,尾随玉良辰来到了秋月楼。
甫一进门,老鸨便上前拦截,见心掐着老鸨的脖子哼一句“逍遥郡主的驾也敢拦,活腻了?”
金宝便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花魁房门外。
珠落玉盘般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当年兴和公主出嫁盛况空前,只可惜无缘一观。”
“光嫁妆就排了好几十里。”一个男声道。
“嫁妆里也都如这莲花碗一般的宝物?”
“那是自然。”
“玉世子,这莲花玉碗可比以往借我观赏的物件精细,不愧是兴和公主的陪嫁物。”
“那还请月华姑娘将以往借你观赏的那些物件还回来。”
金宝踹开房门,威风凌凌地踏进房间内。
房间里的人吓了一跳,歪在贵妃榻上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金宝,挑眉对玉良辰道:“逍遥郡主?”
金宝上门公然向月华讨要东西,玉良辰觉得丢脸,他把脑袋垂得很低,点点头道:“嗯。”
“见过逍遥郡主。”
美人如玉,身姿曼妙,屈膝一礼端地优雅知性,金宝自惭形秽,小土狗怎比得上白天鹅?
“嗯,还请月华姑娘把单子上的东西一并归还。”金宝将单子递给月华。
今早,金宝随口问了一下管家,可知玉良辰借给月华多少东西,谁知管家还真知道,随后就给金宝列了一张清单,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把金宝气炸了,单子上大大小小的物件竟有三十多件,光是先帝赏赐的珍宝就有十件之多。
金宝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单子上的珍宝实再太多,全要回来,她都可以开个博物馆了。
月华很尴尬,她接过清单,看了一眼禇蔚道:“还请郡主宽限三日,三日后定当将东西如数归还。”
“哦,为何?”金宝问。
“因为??????”月华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逍遥郡主就不必为难月华了,那些东西全被本公子当了。”禇蔚道。
哼,她就知道,禇蔚与月华乃一丘之貉,合起伙来坑骗玉良辰。
“二位,不问自取即为偷,把借来的东西拿去当了,然后把银子装自己荷包里,这,不合适吧?”
“本公子也是迫不得已。”禇蔚翘起二郎腿,无赖相十足,“玉世子迟迟不还赌资,本公子也只能把那些珍宝当了,当赌资收回。”
“哥哥还欠着禇大公子的赌资?”金宝眉毛一拧问道。
玉良辰脖子一缩,看了一眼金宝,迅速低下头。
“好,那其他的不计较,先帝赏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