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知道就算她什么都不说,逍遥王自己也会查出来她是皇后身边的人,而且,这十年来,皇后像是真的把她给忘了。
林嬷嬷避重就轻直接把皇后供出来,至于她这十年来一直听命皇帝行事,她自然不敢说,但愿皇帝能饶她家人一命。
宾客们你瞧我,我瞧你,眼神隐晦,皇后在逍遥王府安插耳目,哪自己府里呢?这是皇帝授意的吧?又或者是与太子有关?否则一个深宫妇人在逍遥王府安插耳目做何?
“不见棺材不掉泪。”
见心显然不信林嬷嬷说的,他上前一步待要再下重刑。
“一派胡言。”
太子却比见心还快一步,一掌拍在林嬷嬷头顶,林嬷嬷身子一软倒地身亡。
“呵呵,太子殿下又在杀人灭口。”见心笑嘻嘻道。
“太子殿下这是在替天行道,如此恶毒的老嬷嬷实在该死。”
褚蔚双臂抱胸,样子吊儿郎当,他突然眼神一利,袭向安平平,“当然,你也该死。”
褚蔚眼里含刀,滔天恨意中藏着一丝悲伤,与春思扯上关系的都是他的生死仇敌,他出手快如闪电,只一招便扼住了安平平的咽喉。
安国舅最先反应过来,他拼命拍打褚蔚扼住女儿咽喉的手臂,想解救已经翻白眼的女儿。
“太子殿下,救命。”
安国舅撼动不了褚蔚,他只得向太子求救。
太子本不想理会,但褚蔚敢在他面前杀安平平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太子掌上蓄力向褚蔚后背拍去。
褚蔚丢下安平平,回身与太子对掌,二人便在厅堂里打了起来。
片刻间两人已过百招,最终褚蔚还是棋差一着,被太子一掌拍倒在地,一包东西也从他身上掉了出来。
褚蔚连忙要将东西捡起,却有人比他更快地捡起那包东西。
“这个就是剩下一半的失魂。”薛大夫把纸包打开后闻了闻道:“我即刻给郡主解毒。”
薛大夫的话音刚落,定国公上来就是给褚蔚一耳光,“为何给逍遥郡主下毒?”
“逍遥郡主心黑手辣,她害死了月华,又拔了阿姐的救命草,没把她千刀万剐,只给她下失魂,算是便宜她了。”
褚蔚笑得有点变态。
宾客们恍然大悟,原来褚大公子也有做案动机,他曾经可是放过话,会要了逍遥郡主的命。
“你何时起?竟视人命如蝼蚁。”
褚蔚是定国公一手带大的,他虽无法无天,但从未伤过人命。
褚蔚笑得悲凉,“呵,逍遥郡主的命就金贵?月华的命不是命,阿姐的命不是命,阿姐没了还魂草,就再也醒不来了,她醒不来,父亲的死就永远不能真相大白。”
“你父亲他是被??????”
定国公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祖父你也是不信的对吧!”
眼泪在褚蔚的眼里打转。
定国公叹了口气,走到玉泽跟前,躬身赔礼道:“逍遥王,这小子就留这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玉泽还礼道:“是金宝有错在先,她今日中毒,就当是为先前犯下的事恕罪。至于还魂草,我定会替褚大小姐寻来。”他又对其他宾客拱手,“诸位,今日见笑了,他日本王重新设宴,还望诸位赏脸。”
毒杀逍遥郡主这事,闹到最后太子只是遭了无妄之灾,他算是被连累的那一个。若他的身份不是太子的话,这事的后果就像一片羽毛飘落在水面,激不起一点点波浪,可他是太子,在朝臣心中,这事的后果就像在水中投了一个重磅炸弹。
太子从未如此灰溜溜过,宾客们相继从逍遥王府告辞,他们对他的态度一如从前,仿佛一切没变,其实一切都变了。
翌日,逍遥王府发生的一切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皇帝气冲冲直奔皇后宫中,二话不说就给她一个大耳光。
“玉泽回京,林嬷嬷还有大用处,朕的计划全被你们母子毁了。”
“皇后禁足,后宫事务暂交贵妃打理。”
发完怒火,皇帝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甩袖离开了。
而被召觐见的太子则在御书房外跪了整整一天,皇帝眼里的厌恶已经到达了顶点。
皇帝收回了玉良辰与安平平的赐婚圣旨,并派了两个教养嬷嬷对安平平进行非人的折磨,三日后,安平平被一顶小轿从后门抬进东宫。
至于安国舅,教女无方,廷杖三十,罚奉三年。国舅府是彻底风光不在了。
皇帝的赏赐不断送入逍遥王府,又听闻世子与郡主皆未醒来,皇帝急急忙忙微服出宫亲自到逍遥王府看望,与玉泽演义了一场兄弟情深后,才依依不舍离开。
月朗星稀,清风徐徐,摇曳的烛光下玉良辰睡颜如玉。
薛大夫坐在桌边唉声叹气:“想我一代神医,竟被困在这一方天地,沦落到与狼为伍,助纣为虐的地步,今后九泉之下该如何面对师父他老人家?唉。”
“愿赌服输,令先师也不会太过苛责你。”玉良辰睁眼道。
“呵,好一个愿赌服输,怎不说是你算计的我。”薛大夫瞪了一眼玉良辰道。
“是你自己要往套里钻,怪不得我。”玉良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世人皆以为一代神医薛怀清是被逍遥王府重金聘请来的,殊不知,他是被玉良辰算计来的,聘金一文没有,白白为他干活不说,有时还要倒贴他珍藏的药材。
往事不堪回首,薛大夫浑身抖了抖,千万别被老谋深算的玉良辰盯上,否则能被他算计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你倒三杯茶做何?”
薛大夫见玉良辰为他与自己倒了两杯茶后又倒了第三杯。
“有客到。”玉良辰笑了笑道。
薛大夫盯着门口看,却是从窗口翻进一个人来。
褚蔚怎么也不会想到,几乎是从小被他坑骗到大的玉良辰竟如此能装,以前他自鸣得意能把逍遥王府的世子骗得团团转,现在看来跳梁小丑竟是他自己,几年来自己反倒是被玉良辰耍着玩。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褚蔚夜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