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让楚挽沁心里平衡了许多。
但这终究是短暂的满足,楚阮月哪怕离开了海沢,还是没能改变苏凭渊可笑的执着。
凭什么呢,楚阮月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论样貌,她楚挽沁半点不输;论性格,还有比她更受欢迎的女生吗;论才华,那就更没得比了。楚挽沁实在不理解,非常不理解,而这些“不理解”哪怕到今天仍是无解。
不过,她既然拿苏凭渊没办法,那就只要继续委屈楚阮月咯,反正她也没真心实意地把楚阮月当做亲近的妹妹。
过了跨江大桥,楚挽沁一路往海师大的方向开去,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
下午两点,苏凭渊穿过图书馆侧门,往湖心咖啡厅走去。
有人约了他,他本不打算见面,可对方一副你来不来都能掀风造浪的架势,倒让他改了主意。
以前,他只一心护着自认为重要的人和重要的事,也不惧旁的。但无谓的无视造成越来越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让某些人把随意越界当作有趣的游戏。这可不行,他只是与人为善,并非事事妥协,一旦触犯了底线,他也会做出些不可理喻的事。
这个时间,咖啡厅很空,进门就能找到既定目标。
楚挽沁衣着朴素,戴着顶浅色贝雷帽,坐在靠窗口。桌上已点了杯咖啡,惬意地喝着,丝毫不在意店员投去的好奇目光。
苏凭渊走过去时,店员的眼神果然又多飘了一会儿。
他一落座,楚挽沁便放下杯子,主动打了招呼。
“苏老师,你挺难约的。”
苏凭渊放下手中的书本,答了句:“是很忙,所以有话就直说吧。”
楚挽沁托起下巴,微微歪着脸。她神色很温柔,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苏凭渊直视她的双眼,只是若无其事地看着,毫无波澜,不带情绪。
这样面对面坐着足有三分钟,还是楚挽沁先开口。
“你的耐心一向这么好吗?”楚挽沁微微一笑,“我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我想和你说句话呢,你都爱答不理的。现在,变平和了啊。”
“嗯,找我什么事。”苏凭渊略过她的自言自语,只问一句。
楚挽沁像料到他是这种态度:“不管有事没事,我们见个面,聊两句,也不行吗?再怎么讲,你也是我的妹夫。我这个当妻姐的,不会连这点资格都没有吧。”
“那你现在,想用你的资格,做什么呢?”
苏凭渊反问一句,直切要害。再看她神色,已少了一半淡定。
楚挽沁抿了抿嘴,扫了眼他的脸,换了话题:“点杯茶吧,边喝边聊。乌龙茶?”
“不用了。”苏凭渊拿起手表的保温杯,自顾自地拧开杯盖又喝了口,然后换了坐姿,闲散地靠坐在沙发椅上,“我不习惯喝别人买的。”
他句句话都说得平淡,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冷漠。
楚挽沁到底是皱了眉,以她骄傲的个性,换作以往早就发作了,怎么容得他再三推拒。
“这也太给我面子了,我可不是谁都愿意请的。”楚挽沁端起咖啡,喝了口顺顺气,“苏凭渊,上次校庆聚餐,你就没给我留面子,真以为我不计较么。我还以为,你很在意形象的,没想到越来越傲慢了啊。”
“楚小姐,如果你是来讨面子,我真没时间奉陪。”苏凭渊轻笑,“上次的事,怕是你会错意,我自然是很注意形象,尤其是已婚形象。”
此话一出,楚挽沁更显得不满。
“哦,已婚形象,确实要紧。不过,光你自己注意有什么用,谁知道有的人在不在意呢。”不等苏凭渊做出反应,她继续说,“阮月也真是的啊,这几年自在惯了,见多识广的挺厉害,倒是什么人都能认识。”
苏凭渊当然听出她话中有话,既然非要见面,便如她愿问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楚挽沁勾了勾嘴角,把手机推到桌子正中央,“你自己看看呢。”
不管是什么,都是不重要的事。苏凭渊微微垂眸,将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
是张照片,楚阮月和一个男人的侧身照,二人不近不远地站着,除了能看出背景是一间装修华丽高级的餐厅,其他倒也不明显。
就这个吗?苏凭渊完全不理解,楚挽沁想表达什么意思。
“你一定想不到,那个男人是谁。”楚挽沁倾过上身,略带神秘地说,“连我知道的时候都吓一跳。”
苏凭渊抬眼看向她,应了句:“他是谁?”
楚挽沁笑得明媚,答非所问:“你很好奇啊。这个男人呢,不单长相出众、惹人注目,而且年轻有为、身价不菲,阮月也不知以什么本事认识的,叫人好奇得很呢。”
楚挽沁这故意拖延吊人胃口的话术,完全没有一丁点新意,莫非忘了他是靠什么吃饭的。既然她这么“有心”试探,他就陪着演一回。
苏凭渊冷了脸色,用略带怒意的口气说:“你来不就是想告诉我,这人的身份,以及你已知的事实吗。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这反应似乎是令她满意的。
“你这是生气了啊,真难得,我还以为苏老师一向温文尔雅,不会轻易动怒的。不过换成是我,我也会很生气啊。明明已婚了,还和别的男人举止亲密,阮月她到底有没有点边界感。”楚挽沁边说边观察苏凭渊的表情,“话说回来,她以前就是这样,和卓秉约不清不楚的,我见太多了。”
“以前就是吗?”苏凭渊皱眉。
“她怎么可能告诉你以前的事。”楚挽沁越来越不掩饰情绪,“不过你可以问问她现在的事,比如,和这个韩漳是什么关系。”
“韩漳。”苏凭渊轻声念着。
“没错,这个呢,是遇曜集团的现任总裁,韩漳。你没听说过吗?”
没得到回应,楚挽沁接着说:“他们应该是一起吃了饭,这间餐厅呢,消费也不低,我怎么想也不认为那是阮月会去的地方。所以,你会怎么看呢?”
“我怎么看不重要。”装累了的苏凭渊已经没耐心继续演下去,拿起书和保温杯站起来,“你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