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带阮月回家的时候呢,说喜欢她五年了。好吧,五年也不算什么。后来你好不容易求婚了,已经又是一个五年。结果呢,到现在第三个五年了,你这个‘慢慢‘总不能还得下个五年吧。”
“那不可能。”苏凭渊看中了黑虎虾,称了一大袋,“我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贺芝忙不迭拽住推车:“什么该说的说了?”
“你别瞎操心。”苏凭渊怎么可能告诉她。
“喂,我能不操心吗,阮月这几年的心思都放在工作室上,你如果不主动些,她会以为你根本不在意。你知道女人最怕什么吗。”
苏凭渊不语。
“最怕失望。”贺芝敲了下他的额头,“本来结了婚这感情也就变成细水长流了,以前觉得惊天动地的反而成了习以为常,再亲近的人呢也难免会审美疲劳,你说阮月对你会不会有这种疲劳呢。”
这是危言耸听还差不多。
“我才不会让阮月失望。”他闷闷地答了句,“至于审美疲劳,更不可能。”
贺芝神秘兮兮笑了笑:“还真是恋爱脑,而且不太聪明的样子。”
“有你这么评价自己儿子的吗。”苏凭渊着实无语。
“哦,对了,阮月的父亲下周要过六十岁生日,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讲。”贺芝话锋一转,“你们到时候记得把我也带上。”
“你也要去?”这次轮到苏凭渊站着不走了。
“是啊,必须要去啊。这么隆重的生日,我作为亲家怎么能不参加呢。”贺芝一脸得意,“你放心,我会准备好贺礼的,给足你俩面子啊。”
苏凭渊却觉不妙:“你来真的?”
“不然还有假的?这件事,我已经和阮月提过了。”
苏凭渊更是心急:“阮月怎么讲?”
“没怎么讲,反正我是一定会去的。”能让贺芝下定决心要做的,可没那么容易劝说,在这点上,母子二人着实很像。
回到星河公寓时,出了二十楼电梯,贺芝“哎”了一声,说道“阮月回来了”。
苏凭渊当然也看见了,不只是楚阮月,他们家门口还站着个人,光看背影就觉得可疑。
楚阮月听到动静,偏过身看了眼。而站在她对面的男人,也同时转过身。
稀奇了,竟然是卓秉约。
苏凭渊表面云淡风轻的,心里已经止不住地冒问号。
“妈。”楚阮月探过身,甜甜地喊了声,目光落在苏凭渊身上,“你们去买菜了?”
“是啊,今天给你们做顿大餐。”贺芝嘻嘻哈哈的,也不端长辈的架子,“这位是谁啊?”
楚阮月答:“这是卓秉约。”
“哦——”贺芝一个“哦”转了几个音,“你就是小卓啊。”
苏凭渊在一旁神色淡淡,视线扫到卓秉约身上。
“阿姨,您好,我是卓秉约。”卓秉约微笑着朝贺芝打了招呼,够礼貌也够绅士,“我最近刚搬到楼下,正巧遇到阮月也住这栋,今天正好有空,就来拜访一趟。”
苏凭渊脸色更冷,拎着手里的重物快步走过去,待走到卓秉约面前时,脸上却已经挂上了更礼貌的笑容。
“那还真巧,搬个家都能遇到。”苏凭渊客气道。
“有时候就是有意想不到的缘分。”卓秉约笑得热情。
两个人身高相当,气质相仿,一旦面对面对话,气氛就莫名紧张。
“买这么多菜吗。”楚阮月见不得,唯有想办法岔开话题,“我帮你拿。”
“哎,既然是阮月的朋友,就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去慢慢聊。”
贺芝倒是大大方方开了门,主动把卓秉约邀进门,一边邀请还一边闲聊起来,根本没把对方当外人。
“他真是碰巧搬过来的?”不得已跟在身后苏凭渊小声问了句。
楚阮月替他分担了一半的重量,也慢吞吞地走在后面:“反正我是碰巧遇到他,而且他也不是一个人住。”
“什么意思?”苏凭渊不得不问。
楚阮月小声说:“他和朋友合租的,就是上次在会展中心遇到的叶小姐。”
苏凭渊若有所思,幽幽说了句:“他可真会挑时间,连你几点下班都算准了。”
这话里透着股醋意,楚阮月怎么会听不出来,可她却是好奇苏凭渊究竟会酸成什么样,故意答了句似是而非的。
“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门口了,应该是真心来拜访的吧。”
“我怎么感觉他是来蹭饭的。”苏凭渊颇有微词。
楚阮月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那他有口福了,走吧,正好我也饿了。”
苏凭渊幽幽看了眼正被苏妈热情招待的家伙,终是欲言又止。
[苏老师来了]
平日里最多坐两个人的餐桌,此刻正被五个人围坐着。
苏凭渊若无其事地提着筷,夹起一大块排骨放进楚阮月碗中。
对面的卓秉约看着这一幕,神色略有变化,有些心知肚明的,早已无需提醒。
一个小时前,卓秉约不请自来,美其名曰,上门拜访。
苏凭渊是不太信,卓秉约真靠巧合能租个房租到楼下?十五楼A室的房东他见过的,人挑剔不说,租金也是贵的离谱,要不是冲着地理位置,谁会傻到租这里。
不信归不信,人已经登门,而且苏妈的热情,让他也没办法把人直接赶走。既然如此,便让姓卓的知难而退,退到再也不会来。
苏妈占着厨房说要大显身手,苏凭渊和楚阮月可舍不得让她亲自下厨,万一苏妈一激动把厨房再“炸”了,受苦受累的可是他俩。奔着家庭和睦少劳动多享受的目标,两个人合力夺走了苏妈的掌勺权。
苏凭渊当主厨,楚阮月当副手,两个人配合默契,用短短一小时就做出一桌菜。
苏妈乐得清闲,窝在客厅跟卓秉约闲聊,两个人聊得开心,隔着厨房门都能听到二人的笑声。
“叶小姐是卓哥的朋友,两个人看起来关系不错。”楚阮月又提了句,“应该是国外认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