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不过弹指一挥间的功夫,身上那些个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连块伤疤也没有留下。
但他到底是凡人之躯,那股清冷的灵力轻而易举治好了他的伤,却迟迟不散反而更盛,盘旋在他的丹田处变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烫,甚至还有冲撞爆体之势。
方言舟哪吃得消这般折磨,强忍着胸腔那股想要喷薄而出的热欲,张了张口,想说的话没能说出口就是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昏过去的那前一秒,他似乎听见木卿一那诧异又出乎意料的口吻说了一声:“诶?用力过猛了吗?”
……
“胡闹可笑至极!这…这不过是你的臆想!”
方言舟的思绪拉回现实,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木卿一:“说的好,那你说我私藏赤海珠,更是你的臆想了。”
“你!”杨拐风被她堵的欲喷鲜血,其实他心里头明白得很,黑那家伙只认钱,自己根本管不了他去哪了、去干嘛了。
如今细细想来,他当时寻路子雇人的时候,都没费多大劲,这人好像确实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若真是他夺走了赤海珠,倒也有嫌疑。
但自己也是要点面子的,自然不会承认这事儿。
“总之,如今黑下落不明,若你所说为真,自然得拿出能让人信服的证据来。何况你口口声声说黑伤了你,可依贫道所见,你这精神头不像是受伤了。”
“我能证明小仙女所言不假。”
低柔的嗓音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从床榻那方传来。
杨拐风没想到房间内竟还有别人,还是个男人!因为从他进门来,床榻上的帘子便一直是放下的,他只当木卿一起床后没收拾,却没想那床上是躺着男人。
木卿一回头看了方言舟一眼,对他接下来的行为所言有些匪夷所思。
方言舟清了清嗓,一扯被子批裹在身上下地来,凑到木卿一边上坐下:“既答应你们寻回的自然不会私藏,就你们说的叫做黑的家伙,我亲眼看见那家伙拿走了你们说的那什么赤海珠。也正因我无意撞破了他的好事,他还想灭我口呢。小仙女为了救我,实实挨了那家伙一刀,那伤口有那么长呢!”说着方言舟双手抬手比划了比划,又接着说,“若小仙女不想帮你们,又何必一开始就揽这瓷器活。”
“那可说不准,这妖孽可比她外表瞧着心眼多,保不齐她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想要赤海珠。我信不过她,更信不过你,何况你张口闭口“小仙女”的,谁知你是她哪个相好的。”都睡一张塌了。
“你这老人怎张口就毁人清白,当真是为老不尊。”方言舟指骨紧蜷,虽然他所说的话本就真假参半,但没想到这老家伙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脏水泼小仙女身上,出口玷污他也就罢了,竟还污蔑他的小仙女!
“要想贫道信你也不是不行……”杨拐风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小瓷瓶放在桌上,“这是贫道……诶,你!”本欲先炫耀一番的杨拐风没想此人竟如此爽快,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气,方言舟已是拿起瓶子将瓶中液体一饮而尽,出乎意料的发展饶是木卿一也吃了一惊。
而方言舟不以为然地一擦嘴角,将瓶子摔回杨拐风怀里,“你现在能信了吧。”
“……”杨拐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家伙。”
木卿一扶起桌上那被自己打翻的杯子轻轻叹口气,“那赤海珠当真是你门派之物?当真是你门派丢失的?”她的语气平缓,说得轻飘飘的,却带着种令人难以轻视的慑力,让杨拐风心中直打鼓。
“自然是!那赤海珠为我派弟子增进修为所用,不若何苦百般周折想找回。”
“我见过赤海珠。那珠子确实别有玄机,引得人人欲得之,也情有可原。但那不过是个小小的东西,能不能真给你找回来先不说,就算真寻回来,按你所言你们人这么多,怎么分?炖锅汤一人分一口吗?”
“你这小妖懂什么,那赤海珠是世间少有的珍宝,多少人梦寐以求,哪怕只分得一杯羹,也能跨过半个境界!”
木卿一:“哦,你原来没想和别人分享赤海珠啊。”
“你莫要曲解我的话!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使这赤海珠寻不回来了,黑也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她找人咯?
“若找不着呢。”
“那你这小白脸就得死!”杨拐风指着木卿一身旁的方言舟,“方才他喝的那灵药花了我十几年才制成,虽用在人类身上效果甚微,但若长久不服解药,也同样会浑身溃烂,最终化成一滩血水。”
木卿一眉头一扬,尽管被人威胁的感觉不是很爽,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真是恶趣味,你确定你们门派真的不是歪门邪派吗?”
“……”杨拐风觉得自己再和木卿一多说一句话都能气得当场吐血身亡。
而作为喝了药的当事人好似并不关心这灵药服用后果上,而是觉得“小白脸”这三个字用的还挺好。
方言舟看向面无太大波澜的木卿一,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的小仙女应该不会……对她的小白脸见死不救吧。
两方僵持着谁也没说话。
就当方言舟以为木卿一不会表态或者不打算表态的时候,木卿一身子微微往左一侧,抬起支着下巴,终于动了动唇,
“我知道了。”